“如果隻是這件事還好,他們之間還存在別的誤會。”天兒皺了皺眉,看向筠兒,大家的目光也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筠兒,你都知道些什麼?”柳吟寧問道。
“其實,這件事我也是才打聽到的……”筠兒吞吞吐吐地說道,“提起這件事來,那要追朔到五年前了。當年國舅爺收了一位名叫銀萍的義女,傳說有著沉魚落燕之容,閉月羞花之貌,是位不可多得的美人。國舅愛此女為視為掌上明珠,一心想將之許配於二殿下為妃,而二殿下也的確和銀萍小姐生久生情,緣定三生。
但不知何故,銀萍小姐又愛上了大皇子,並得皇上賜婚,封為“容德郡主”。二皇子聽說此事當然找到銀萍小姐理論,不想銀萍小姐答複:‘大殿下將得太子之位,她嫁之便是太子妃。銀萍不嫁不求上進之人。’
二殿下一怒之下與大殿下發生了衝突,銀萍小姐為了不讓他們相爭,衝進持劍的兩人中間,不幸被二皇子所傷,後因重創不治,最後死在了二皇子的懷中!也因為此事,太子之位一直懸而未定。”
“原來如此……”柳吟寧聽後,慢慢低下了頭思潮澎湃,暗道一聲:難怪他會對太子和太子妃這個兩詞如此的敏感,原來源頭在這裏!
恩兒憤憤然地說道:“這位銀萍小姐也真是,竟然這麼虛榮,我看她誰也不愛,隻愛這個太子妃的位子吧。”
天兒搖了搖手,說道:“你們且聽完筠兒說完。”
“還有什麼?”穎兒驚訝地問道,“這個我們前天剛聽你說過了,還有別的你沒說過嗎?”
柳吟寧瞪著姐妹四人,心道:你們知道這麼多事,怎麼一點沒跟我說?
筠兒看看柳吟寧又看看其餘三個姐妹,說道:“另一個說法也我這兩天才打聽到的……”
筠兒清清嗓子,說道:“事情還有另一個說法,那就是銀萍小姐原和二皇子相愛,後被大殿下橫刀奪愛,先一步求皇上賜婚,銀萍小姐向二皇子哭訴,告知她實已珠胎暗結,懷了二皇子的骨肉,如今被賜婚豈不是欺君重罪?二皇子一怒之下找大殿下理論,一言不和大打出手。最後結果跟前個一樣,銀萍小姐身受重傷死於二皇子的懷中。”
“啊?怎麼會有兩個說法?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穎兒奇怪地問道,“這前後差距好大呀。”
“何止是兩個說法,還有一個呢。誰知道哪一個是真的?”筠兒聳聳肩說道,“這都是五年前發生的事了,誰知呢?”
“快說說還有何說法,我們等著聽呢。”天兒催道,“快說快說。”
“最後一個我可是費了好大勁才挖出來的,這個要是傳出去就會被治罪的……”
“哎呀,你就別賣關子了,你說什麼在我們麵前都是安全的,快點說吧。”柳吟寧按耐不住地催促道:“好姐姐了,你就快告訴我吧,我都急死了!”
“好好好,我說我說。”筠兒說道:“還有一個是這樣說的,國舅爺對她的義女銀萍小姐施了巫盅之術,控製了她言行。然後命她分別向大殿下與二殿下示好,引得他們爭風吃醋打大出手,最後銀萍小姐為愛掙脫了巫盅之術的束縛,卻不幸死在了他們的麵前。”
“巫盅之術?”柳吟寧追問道:“舅爺會巫盅之術?”
“聽說國舅爺本就是個巫術高手,想來用巫術控製一個人應不是難事。”筠兒肯定地說道,“國舅爺會巫盅之術這在大月國也不是秘密了。”
“他幹嘛要用巫盅之術控製自己的義女呢?不是愛如掌上明珠嗎?而且挑唆兩位皇子之間的紛爭與他有什麼好處?”恩兒不明所以地問道,“他是為權?可他現在的權力已經很大了啊!”
“這誰知道呢?權無止境吧。”穎兒說道,“我隻奇怪,他要想要權力直接控製二殿下或是大殿下不就得了。”
“這不行,二位皇子都是他的親侄子。”天兒說道:“巫盅之術不能控製血親,而且皇後是國舅爺的親妹妹,必也會懂得一點巫盅之術,所以他也不可能控製得了皇上……其實說來說去,這都隻是猜測之詞,沒準事實根本不是如此。”
“對,天兒說得有理。先則巫術對自己的親人是無效的,所以他不能控製皇後和二位皇子,隻得靠第三人之手。”柳吟寧說道:“而且這些個說法到底哪個是真的還待考證,所以我們在這裏也隻能猜測猜測而已。算了,今天的事也許隻是個單純的誤會,我以後注意些,他就不會亂想了。”
想到此,柳吟寧輕出一口氣,去和他好好談談吧,剛才自己竟打了他,終是不好的,柳吟寧起身,才發覺道:“瞧我這一身的汗,先沐浴更衣後再去見他吧。”
“好的,我們這就給你燒水去。”恩兒和穎兒笑著走了。
天兒笑著說道:“二殿下在書房呢,說你若氣消了,他想見你。”
“好,我也正想要和他好好談談。”柳吟寧淡淡一笑說道。
筠兒點點頭便出了門回二皇子的話去了。
天兒陪著柳吟寧回房,柳吟寧一路細思關於銀萍小姐之死的三個說法,越來越覺得事有蹊蹺。
想來怪不得向來對世事淡薄的淩姐姐會千裏迢迢跑了來找她,而且還是顏佳親自所托,讓她送來一瓶子丹藥和一玉墜。問她,她也但笑不語,隻是臨走時向她手裏塞了個紙條,上書:“解毒丹藥按時服用,切記!仙家寶貝,防身護體,切不可離身!”
啊,難道顏佳算出我將會有一劫,所以提前叫淩姐姐送了過來,就是為了防著國舅的巫盅之術?!難道……難道他下一個目標會是我?!
柳吟寧心裏咯噔一下,不過很快就坦然下來了,暗道:征戰沙場多年,什麼陰謀詭計沒見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堂堂柳家軍的暗部主帥,還怕你不成!且看你能使出什麼花招來,想要控製我柳吟寧,也不是這麼輕而易舉的事!
她想到這裏,不禁笑意橫生,愁意盡去。
天兒看著柳吟寧原本緊皺的眉頭瞬間展開,不禁笑道:“怎麼?好像想開了什麼煩心事似的,又高興起來了。”
“哈哈哈,是啊,我想通了!”柳吟寧笑著說道,“我們快回去吧。”
回到房間,沐浴更衣之後,柳吟寧問二皇子現在何處?
恩兒回道:“二殿下去了國舅府,說晚膳前回來。”
“好。”柳吟寧點了點頭,想著回來後好好和子涵談談,他會因此生氣,必是非常在意我,雖然亂吃醋的行為不好,但知道他對自己的愛如此之深,還有什麼可求的呢,和好了吧。
此時呂子涵一臉沮喪地來到國舅府散心,國舅薑公仁一見他這個模樣,驚訝地問道:“涵兒你這是怎麼了?今兒不是你陪寧兒去馬場散心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唉!”呂子涵坐在椅子上唉聲歎氣,接過杯茶一口氣連喝了兩杯茶水,也沒說出緣故來。
薑公仁一看,忙勸道:“難道你跟寧兒鬧別扭了?哈哈,涵兒,你們新婚燕爾,本應恩愛非常,鬧什麼別扭啊。寧兒比你年輕,你多讓著點不就得了。好好,既然來了就陪舅父下盤棋吧。”
“好!下棋!“呂子涵也不想說馬場的事,隻想來這裏呆會兒,一時半會兒還不想回府。就這樣和薑公仁下起棋來,一來二去一直下到了很晚。
“唉呀!不知不覺竟然已經這麼晚了!涵兒,不如陪著舅父喝幾杯再回去吧,來都來了,也不急在這一時。”薑公仁說道,“你就算回去也錯過了晚膳,倒不如在這裏一起吃了再走。”
呂子涵看了看天色,心道現在回去也是相對無言,吃也吃不下去,幹脆在這裏陪著舅父吃了再回府吧。便道:“就依舅父之意。”
席間,呂子涵吃也吃不下去,隻是悶頭喝酒,正所謂借酒消愁愁更愁,一杯接著一杯,薑公仁見他這樣,勸了幾句,見勸不住也就不勸了。便道:“算了,涵兒若想喝,那舅父也不攔你,所幸喝個痛快吧。今日喝痛快了,明天你跟寧兒道個歉就讓不高興地事過去吧。”
“明天?嗬嗬嗬。”呂子涵一陣苦笑,“明天的事……再說事天的事……”他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兩人喝著聊著,呂子涵醉意已濃,直趴在桌上還喊道:“來人!添酒!”
薑公仁搖頭道:“涵兒,你醉了,今晚就住舅父這裏吧。”
“不,不行……”呂子涵口齒不清地說道:“我得回去,回去跟寧兒……道歉!”
“你怎麼回去?回去寧兒見你醉成這樣,不是更生氣?”薑公仁說道,“行了行了,我命人跟寧兒說一聲,就說舅父強留你一宿,你推脫不過就留下了,明天一早就回去。寧兒通情達理,必不會怪你的。”
“來人啊,還不快扶二殿下去休息!”薑公仁喊道,呂子涵頭暈眼花的讓侍女們扶著直向房裏去了,他一邊東倒西歪地走著,一邊喊道:“跟寧兒說!說……說對不起……我,我無理取鬧!我……我心裏難受……我心裏難受!”
“好啦好啦,我跟寧兒說,你別難受了,快歇著去吧。”薑仁公在後喊道:“來人,快去一趟二皇子稟明皇子妃,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