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陰謀再起

來到馬舍門口,見一侍衛牽著珍珠過來,忙給呂子涵見禮。呂子涵一怔,這是皇兄的近侍,他怎麼在這兒?心裏暗自一沉,忙著快步走入馬舍。卻見他心愛的寧兒正和皇兄呂子軒聊得眉開眼笑,好不開懷。

“寧兒!”呂子涵隻覺妒火直往頭上湧來,大聲說道:“過來!”

柳吟寧猛聽人叫她的名字,給嚇了一跳,忙看去,見是夫君呂子涵回來了,怎麼滿麵怒容,殺氣騰騰的?誰又招他惹他了?難道跟舅父商量事沒商量好,大怒而回?

柳吟寧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忙著小跑著迎了過去,問道:“怎麼了?一臉的不高興?”

呂子涵一把將柳吟寧扯到身邊,沒理她,直怒瞪向皇兄喝道:“我警告過你!離我的寧兒遠一點!”

柳吟寧和呂子軒聞言都是一呆,他們誰也不明白呂子涵這是發的什麼瘋。

柳吟寧解釋說道:“皇兄隻是……”

可惜話才剛開個頭,就被呂子涵打斷喝止道:“不許為他說話!你是我的愛妃!”

柳吟寧收住話音更是發愣,她茫然不解地看看呂子軒,又看看呂子涵,你們之間到底曾經發生了什麼?好好的兄弟怎麼弄得關係這麼僵?

呂子軒無奈地將目光投向四周,竟然看到舅父薑公仁的身影在馬舍門口一閃而過。氣惱地想道:又是他在暗中搗鬼!又打算故計重施挑撥我與子涵之間的關係嗎!薑公仁,別以為你是我的舅父,你就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暗下黑手,這次我決不放過你!

他這樣想著,知道現在解釋什麼都隻會讓皇弟更加憤怒,所以站在一旁抿著嘴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子涵,我們隻在這裏無意中碰見了,皇兄告訴我珍珠在這裏,讓人牽了過來叫我看看而已。”柳吟寧溫柔地解釋道,萬事以和為貴,別什麼事都弄得大驚小怪的,真是,男人吃起醋來有時很可愛,有時可也挺恐怖的。

珍珠聽到叫它的名字,高興的打著響鼻,用頭在柳吟寧的肩頭蹭來蹭去。天兒忙著把西瓜剖開喂它,想要緩解一下這裏緊張地氣氛。

“你們下去吧。”呂子涵冷冷地說道。

天兒和侍衛互相看了一眼,得到柳吟寧和呂子軒的眼色示意,都忙著退出了馬舍,本想牽著珍珠一同離開,但珍珠死活不走,隻得留下它在這裏繼續吃著西瓜。

見天兒和侍衛都退下了,柳吟寧忙沒話找話,說道:“你看,皇兄把受傷的珍珠帶回來療傷,現在已經沒事了,咱們應該感激皇兄才是。”

原本呂子涵留下他們三個是想跟呂子軒把話挑明,我不跟你爭太子之位了,但你也跟我離寧兒遠點之意。這也是為了叫柳吟寧看清楚,呂子軒也隻是個注重權勢之人,不會對你真心實意。

可是沒想到柳吟寧話裏的意思還是偏向皇兄,他全忘記了到底是誰將珍珠傷成這樣的,不禁又驚又怒,醋意大發,狠狠嘲諷道:“皇兄還是那麼會討女人歡心啊,哼!”

“子涵,你怎麼可以對皇兄無禮?皇兄明明是一番好意,你不要誤會了他!”柳吟寧不高興地說道。

不管你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但就這件事上來說呂子軒一點錯也沒有,是你跑過來無理取鬧,把人家的好意理解成別有用心。

呂子軒笑說道:“寧兒,你別再解釋了,他現在在氣頭上呢。”

“寧兒?!”呂子涵怒喝道:“哪個是你寧兒?!還有你!柳吟寧!我才離開一下你就跟他親密到直呼寧兒的地步了!你們之間到底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還將天兒和近侍都借故調開,好獨自相處……”

“呂子涵!”柳吟寧受不了他了,怎麼我們說什麼他都往歪處想,真真的是不可理喻,不由得氣得大喊道,“你別太過份!我與皇兄之間有何不可告知的秘密?!你別空穴來風,胡言亂語!!”

“我有空穴來風嗎?!你一見他就眉開眼笑,比跟我在一起時都高興!口口聲聲說鍾情於我,其實是他才對吧!你要是想嫁的人是他就早些說明,我才不會死乞白賴的橫刀奪愛!”

“混蛋!”柳吟寧兒狠狠地給了呂子涵一計耳光,翻身上馬,就想催馬狂奔離開這裏。

但呂子涵動作比她還快,手一把抓住韁繩喝問:“去哪兒?!”

“回家!”柳吟寧恨恨地叫道,“放手!”

揚起馬鞭就想給他一鞭子,呂子涵忙放了手,珍珠揚起四蹄便跑出了馬舍,向皇子府跑走了。

呂子涵一跺腳,回頭使勁瞪了一眼在旁邊搖頭歎息的呂子軒,怒道:“你給我離寧兒遠點!不然別怪我不客氣!”說完快步衝出馬舍,躍上一匹馬的馬背,也追著柳吟寧回府去了。

見這對小夫妻都氣哼哼地走了,呂子軒眉頭緊鎖,看來今天二皇子府裏一定是雞犬不寧,這對弄不好得大打出手。柳吟寧可也不是什麼忍氣吞生的軟弱女子,真把她惹惱了,子涵啊,你這小子也夠受的。但隻怕這件事隻是一個開端,我得想辦法在舅父下一步棋之前阻止他!

想到這裏,呂子軒叫道:“來人!備轎,本宮要速去一趟國師府!”

且說柳吟寧氣鼓鼓一路催馬狂奔回到府中,穎兒和恩兒見她騎著珍珠回來又驚又喜,往來處一望:天兒呢?隨行的人都哪兒去了?!怎麼讓皇子妃自己一人就跑回來了?!

但見柳吟寧氣得都快發紫的臉,兩人相視一望,全都把到嘴邊的話給吞了回去:別問別問,問也白問!

穎兒忙著叫侍從把馬牽走,兩人跟著柳吟寧直奔練功房,進了門隻叫她們守好門,誰也不準進來。就直衝進去,不一會兒隻聽裏麵“嘿!哈!嘿!哈!”的厲喝傳出。

穎兒和恩兒隔著門縫向裏張望,見柳吟寧正在裏麵對著沙袋狂打亂踢,一邊怒罵道:“呂子涵你這個混蛋!呂子涵你這個笨蛋!呂子涵你氣死我了!我要殺了你!我要宰了你!我要打死你!”

穎兒和恩兒同時向後退了一步,目瞪口呆地望著對方,心裏全是一個心思:又怎麼了?早上出去時還恩恩愛愛的,現在回來就是這副樣子?他們吵架了?!

正想著,就見呂子涵眉頭深鎖臉帶不悅的快步走了過來,恩兒和穎兒還未見禮,就被他搖手阻止了。

呂子涵站在門外,聽著裏麵柳吟寧一邊拳打腳踢的,一邊喊打喊殺的,便決定不進了,還是暫避鋒芒為上策。低聲說道:“皇子妃出來後,你們記得知會我一聲。都小心伺候著吧。”說完轉身就走了。

見二皇子就這麼板著臉走了,兩人心中的疑慮更大了,穎兒小聲說道:“天兒怎麼還不回來?她跟著去的,一定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恩兒也擔心地道:“以寧兒柔順的性子,能讓她發這麼大的脾氣還真少見呢。到底怎麼回事?”

兩人正小聲說著,就的裏麵“嘩啦”一聲,忙又好奇地透過門縫一看,天哪,沙袋都給打破了。

“恩兒,你看著點,我去叫筠兒過來。”穎兒忙招呼一聲跑走了,恩兒隻得一人守在門外,小聲喊道:“你快去快回!聽到沒有!”

屋內的柳吟寧見沙袋都被自己打破了,沙子流了滿地,這才輕呼一口氣,坐在牆角的軟椅上休息。發泄過後,人也冷靜下來不少,細細思量著今天發生的這件事,子涵為什麼前前後後變化這麼大?

自己與子涵相識在前,定情在後,相知相許,嫁他順理成章。而和子軒皇兄見麵不過就是在山林之中,更有眾官兵在旁哪可以有談情說愛的機會?而後行宮之內兩天相處,身旁還都是侍女眾多,更別提來得獨處的機會,若說我們有私情才真是天大的冤枉。

還有這次,子涵的確提醒過我不要與男子獨處,但這可是至親的皇兄啊,這難道也不行嗎?好吧,就算是這次自己考慮不周,叫天兒離了我的左右,給了我與皇兄獨處的機會。但我們也不過相處了短短片刻,又有什麼鍾情不鍾情一說。他這又是從哪聽來的流言蜚語,讓他忽生醋意……

等等,莫非是舅父大人跟他說了些什麼?要說起來他隻跟舅父大人走得最近,而且之前也是舅父把他叫了過去的,回來就衝自己和皇兄大發脾氣,想來不無關聯!

正想著,忽聽外麵有人在竊竊私語,忙起身問道:“恩兒、穎兒,你們還在嗎?”

“是,我們在呢。”恩兒應道,說著推門而入,一看穎兒、天兒和筠兒也在,便說道:“四位姐姐,寧兒有事相求。”

天兒說道:“寧兒有事直說,有什麼求不求的,太見外了。”

柳吟寧點點頭說道:“姐姐們幫我查查子涵和太子之間,到底有何間隙,看樣子隔閡也不是一天兩天產生的了,誤會之深讓我這局外人都難以一窺深淺,所以,姐姐們快幫寧兒查個清楚,也讓我心裏有數。”

天兒說道:“寧兒,早先就跟你提過皇後和儀貴妃的事,也就是太子的母後和她的親妹妹,二皇子的母後為了爭寵,明爭暗鬥的,打得不可開交,最終“儀妃”輸了,被逼自殺身亡。”

“啊!”柳吟寧失聲驚叫道,“對了!我把這事給忘了!怪不得子涵如此恨皇兄呢,可是,這件事怪不得太子吧,這是他們上輩之間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