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略微帶有寒意的目光看著我們,猶如審視犯人一般,又打量打量我們居住的宿舍——就像她第一次來一樣——過了好一會兒說:“我在CBD租了幾間辦公室,開了一家自己的傳媒公司,想找人幫忙,你們來不來?工資業界平均水平,不高也不低。”
我們沒有理會她的話,反問到:“怎麼?你不在倫敦上學了?”也不知是不是我們習以為常的嘻哈態度惹惱了她,隻見她皺了皺眉,用毫無同學友誼的冷冰冰語氣繼續說著:“公司提供員工宿舍,就是距離上班的地方比較遠,不過每月有200元車補。這是我公司的地址,明天你們可以來找我。你們的東西想帶就帶,不帶就扔了,公司宿舍家居用品一應俱全。租車搬家的錢票據給我可以報。”說完,轉身就走了。
我們盯著她來去如風的背影看了半天,相視驚訝。“這還是錢曉檸麼?”我詫異的問大郭。
大郭木訥的盯著門口,也不知是對我說,還是自言自語:“她真牛B。”
我把套著的垃圾袋一扔,拿起桌子上的名片:
魅影傳媒公司
總經理:錢曉擰
我跟大郭討論了一晚上錢曉檸性格大變的原因,最後得出結論:“這妞兒一定是被賣到東歐以後受刺激了。”
第二天,我跟大郭兩個人按照地址找到了錢曉擰的公司,等我們上樓一看,說是幾間辦公室,其實就是兩間屋子,加在一起也就150平米。但按照當時每平米每月200多塊的房租來算也不便宜了。公司裏的人加在一起總共就6個。我倆一報到,正好每間辦公室4個人。錢曉擰這家所謂的傳媒公司,其實就是賣實事新聞的,或者說類似於倒騰各種消息的,按照現在的話來講,就是自媒體。那時候互聯網傳媒剛剛起步,她就讓我們幾個人到處采訪、拍片,然後賣給各類媒體、網站,靠圖片費、稿費、采訪費運營。剛開始起步階段挺艱難的,新聞根本就賣不出價錢,網站也沒有多少點擊量,廣告收入更是微乎其微。就在我和大郭都感覺這個公司要開不下去的時候,公司運營策略發生了改變。這個改變是由一個人帶來的,這個人也就是我的師父——老鄧。
老鄧當時差不多三十來歲不到四十歲。為什麼說“差不多”呢?他是我目前碰到最奇的人,因為到現在為止,我都不知道老鄧的真名叫什麼,因為他就當了我不到兩個星期的師父。
跟老鄧的初次見麵,是我來公司半年以後。錢曉擰把我叫到她的辦公桌,跟我說:“這位是老鄧,以後就是你師父。”
老鄧說:“你好,叫我老鄧就行。”拜師過程就這麼簡單。
從那以後,老鄧幫我開啟了另一種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