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重逢(1 / 2)

轉眼間,我跟郭軍,當然還有當時那個大傻丫頭錢曉檸就要畢業了。我本來年齡就大,家庭條件也是一般,就想著畢業以後趕緊找個工作先賺錢。但是大郭說啥要考研,說還沒過夠學生生活,要在當爹前過足當兒子的癮,不想過早為生活奔波。還非要拉著我一起考,沒辦法,我就同他一起考研了,結果很顯然——我倆雙雙落榜。他非要繼續考,我不行了,我要是不工作連租房子的錢都沒有。這回他好說歹說我都不同意,我就是要工作,就是要掙錢!他最後沒辦法了,就說:“住的地方我來解決。”正巧那年舍管王大爺要回家養老不幹了,而我在後來上學的時候一直兼任保安。得益於我當初抓小偷的壯舉,以及大郭遠方表親的關係,學院就同意我暫停頂替王大爺舍管的工作,還住在原來的宿舍,不過這回主業是保安,副業是學習,工資照舊。那時候,普通北京保安的工資都一千七八了,我一聽工資還是800,逗我呢?然後非常愉快的就接受了組織的任命……白住宿還能拿錢,這好事誰不同意?

回頭大郭問我,這事辦的牛B不?我咂了咂嘴裏的牛二,說道,你真牛B。

錢曉檸是既不愁找工作,也不考研——人家考雅思,準備出國了。在我跟大郭雙雙落榜,準備重整寢室再學一年的時候,錢曉檸同學已經登上了飛往大英帝國的航班,向大洋彼岸進軍了——當然,這都是聽說的,因為快到畢業的時候,錢曉擰同學就消失了,畢業照也不照,美其名曰複習。我跟大郭就想,丫的這傻妞,千萬別剛下飛機就被人家賣到東歐去……

轉眼到了2006年初。我跟大郭在學校熬了一年後再一次意料之中落榜的時候,突然懂得了一個道理:學習對於我們來說真的是一種煎熬。在準備搬離宿舍的前一天晚上,我倆正喝著酒呢,大郭說:“艸,少掙了一年錢。”我聽了,喊了一聲:“艸!我白掙了一年錢!”我們碰杯:“這一年過得,真牛B!”

第二天我倆一直睡到中午才起來,剛要出門借學院打掃衛生大媽的三輪車往外搬東西時,宿舍門被推開了。一個梳著短發,帶著墨鏡,穿著得體的妙齡女郎站在了我們麵前。我們稍一愣神就趕緊找黑色垃圾袋把自己大褲衩的、漏洞大背心的裝束遮擋起來,然後問道:“你誰啊?”

“我去,傻妞!”大郭突然叫到。因為這女郎摘掉墨鏡以後就是消失在我們視野一年半的錢曉擰。我說:“看你丫的揍性,怎麼?從倫敦郊區回來慰問祖國大好青年來了?”說著還嬉皮笑臉的看她。大郭則是一臉茫然,一直盯著錢曉擰看,還湊上去用鼻子嗅了半天,突然說:“我去,你什麼時候學會用香水了?”

相對於我們的束手無措外加略微的驚喜,錢曉擰顯得很鎮定,當時真以為她是裝的,直到後來她當了我們老板的才明白:丫的,她真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