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鬱書的眼裏滿是堅定。其實他變了並不可怕,他變了之後她何去何從也沒那麼難,底線就在那,做不到就放手。
“娘娘,請帶上轉意。”
“傻瓜,這又不是什麼報名有獎的事兒,你那麼積極做什麼。再說,你已成了家,哪能輕易說走便走。”
“奴婢不管,反正娘娘上哪兒,奴婢便去哪兒。索居若是願意,他也可以跟我們一起走,若是不願意,他也別想攔著我。”
“轉意。”鬱書滿臉感動地看著轉意。
“娘娘,奴婢雖不明白你們說的金蟬是什麼意思,可奴婢也願跟隨娘娘。”
“瑾潤。”鬱書含淚笑了,“幸好還有你們。”
那一日,每日與皇上同居乾清宮的皇後突然搬到了坤寧宮,據傳此乃皇上親下的口諭。
那一日,在乾清宮當值的宮女太監們紛紛奔相走告,向來感情濃厚羨煞旁人的皇上與皇後感情出現了裂縫,皇上在寢房之中宣告要納妃。
據傳皇後心有不甘,但苦於三年無所出,隻得黯然讓步,隻求皇長子掛其名下,以保地位。皇上心存夫妻之義,欣然同意。
據傳皇上有意在同一日納入二妃,二妃人選由太皇太後親自把關。近幾日,朝中各家千金畫像頻頻送入清寧宮。
據傳太皇太後對二妃人選早有腹案,隻待皇上最後定奪,便可著手辦納妃之禮。
據傳……
總之,最近的皇宮,走到哪兒都可聽到這些“據傳”,也不知傳言的力量是否真有這麼大?
傳言是滿天飛,可傳言中的兩位主角卻是各自沉默,這些日子裏更是互不幹擾,讓原本將信將疑的宮人們漸漸信了起來……
“臣弟參見皇嫂。”
“起來吧。”鬱書淡淡看了他一眼,“興王來給太皇太後請安?”
“是。”
“那便不耽誤興王了,興王自便。”
“臣弟已請過安,剛出來,路過此地見皇嫂一個獨坐在此。”興王朱祐杬觀其神色頗為憔悴,想了想便道:“皇嫂有心事?”
鬱書抬頭睨了他一眼,沒說話。
“皇嫂別誤會。臣弟隻是關心嫂嫂。”
鬱書定定看了他好一會兒才歎了口氣,哽咽道:“如今,怕是隻有興王你還會關心本宮了。”
“皇嫂說的是哪裏的話,這朝堂上下誰不關心皇嫂,尤其是皇兄,誰不知皇兄向來疼寵皇嫂。”
“興王,你說這話是誠心想讓本宮堵心麼?”
“臣弟惶恐。”
“唉!算了。”鬱書指指對邊的凳子,“你坐下陪本宮說會兒話吧,如今本宮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
興王走進亭子坐下:“皇嫂身邊的瑾潤呢?還有以前伺候過皇嫂的轉意,聽說這幾日她也在宮中?”
“別提她們了,她們就知道勸本宮想開點。明明是他朱祐樘對不起本宮,本宮為什麼不能怨他、怪他、恨他?本宮為什麼還要討好他?怪隻怪本宮沒有兒子,本宮要是有兒子……哼!”鬱書冷哼。
“皇嫂,直呼皇兄名諱那可是大不敬啊,小心隔牆有耳。”她那未盡的話是什麼意思?若是有兒子,她便決不許皇兄納妃?抑或是若有兒子,便讓皇兄……去黃泉納妃?
“怕什麼?!他能把本宮怎麼樣?他還能殺了本宮不成?真要逼急了,本宮也不是好惹的。”鬱書眼中閃過一絲冷厲,雖然很快便恢複如常,可一直在仔細觀察她的朱祐杬還是發現了。他心中暗暗欣喜。
“皇兄自然不會對皇嫂如何,皇兄可舍不得。”說著便暗昧地笑了。
“以前或許舍不得,可如今有了新人,哪還會顧念舊人。”
“皇兄真要納妃?”
“本宮倒希望是假的。”鬱書抬手抹去流出的眼淚,“讓興王見笑了。”
“哪裏,那是皇嫂重情。”
“不,那是自苦。自古以來女人就是命苦,日子是好是壞全憑男人做主,你說何時咱們女人能自己做主一回?”
“這……”
“嗬嗬!你看本宮傻的,你也是個男人,問你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