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妃在那裏,快去,殺了她!”喊聲一板一眼,卻是震天響,仿佛要衝破天際,僅一瞬間,除了糾纏著四位黑衣衛士的殺手外,其餘揮刀呐喊著想餘又稚衝來。
晴汐真的後悔出發的時候沒有帶著武器,見又稚眼中糾結著陰鬱,輕皺眉,將又稚護在身後,將發簪拉出,一射而出,玉簪從殺手喉間穿過,連射數人,殺手倒下卻連一絲血跡都沒有流出,但也隻是解決了小小一部分而已,轉眼間更多的殺手欺身而進。
一瞬間的事情,大批的殺手便將餘又稚和晴汐團團圍住,眼光一閃,快速出擊,右手一伸掏出上前殺手的心,胸口瞬間出現一個血淋淋的窟窿,手中的心還在跳動,然後在對方還未斷氣之時捏爆,左手邊拉著餘又稚前行,殺出一條血路,狠戾無情的招式讓在場的殺手無不膽寒心驚。
殺手也開始慌亂,為首的殺手見晴汐左手護著餘又稚,無法出手反擊,手一揚,喝止其他人的慌亂,打了個手勢,讓一部分從右邊攻擊,另一部分從左邊突擊,朝不會武功的餘又稚下手。
晴汐頓感吃緊,左手有點不堪重負,護著又稚,她們根本無法突出重圍,偏偏她們所出之地正是絕崖峭壁!手上速度加緊,希望可以殺出一條血路,保護主子安全離開。就在快要衝出去的時候,電光火石間,數十支利箭射來,直向餘又稚。
左右夾擊,晴汐根本無法多出手來擋箭,隻能一轉身用血肉之軀替她擋去危險,“晴汐!晴汐,你怎麼樣?天啊!”
不遠處的黑衣衛士想要解決身邊的殺手來救主子,卻怎麼也擺脫不了身邊那些武功伶俐的殺手,隻得趁機向空中發出信號,請求餘家其他的黑衣衛士的幫助,希望他們可以及時趕到。
殺手趁機靠近,一刀刀瘋狂的往又稚的身上而去,又稚屏住呼吸,緊緊跟在晴汐的身後,盡力不讓自己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慌亂,擾了晴汐的注意力,任憑刀光劍影在自己眼前晃動,生死懸於一線之間。
晴汐努力化解危機,眼看黑衣衛士無法前來解救,後頭又是深不見底的山穀,想往遠處返回,卻已經是不可能的了,一道刀光從左邊閃過,直向晴汐劈來,如若回轉,晴汐必定喪命,來不及思考了,餘又稚率先反應過來,拉著晴汐,“咱們就賭一把。”說著,沒有驚呼,兩人一躍而下。
夜幕時分,距離皇城數十裏外的禦劍山莊外,數十萬禁軍駐守山莊內外,守備嚴謹,一道挺拔俊逸的身影站在山莊主樓的頂樓上,隨意翻動著手中的書冊,溫潤的唇瓣輕輕上揚著,掛著三月春風般的微笑,身後站著四位黑衣衛士。
隨著“噔噔噔”的腳步聲,一道人影快步跑上頂樓,來到夜謹煊的身旁單膝跪下,朗聲報告:“王爺,迷霧林的戰役快結束了,紅衣大炮已經準備妥當。”
夜謹煊溫和一笑,“叛軍可有反抗?”聲音慵懶懶的,不甚在意的樣子。
士兵的頭他壓的低低的,無比恭敬地回答:“目前還沒有,司徒將軍還在前方與叛軍談判,隻要叛軍再有反抗,司徒將軍就會按照未有的吩咐向林中發射炮彈。”
“很好。”夜謹煊微微一笑,居高臨下,眼睛看向山莊外不遠處的迷霧林的方向,遠遠地看著,隱隱間可以看到一排紮著大紅綢帶的大炮冰冷冷的待命一旁。
士兵敬仰的悄悄揚起頭望向他,眼前這位讓人如沐春風的溫潤男子啊!是在叫人無法不敬仰。明明早就洞悉了叛軍的陰謀,卻還叫人假扮他,帶著一批無辜的禁軍去做誘餌送死。明明看他笑容溫暖,士兵卻覺得背後一陣陣冷意。難怪朝堂之上無人敢與之為敵啊!
“如果沒什麼差錯,一切就按計劃進行,下麵的一切就都交給司徒將軍了。”雅然的的聲音把士兵的胡思亂想打斷。
“是,王爺。”士兵點了點頭,才領命準備退下,就聽見王府的管家慌慌張張地登上頂樓,嘴裏還顫顫巍巍地喊著:“王爺,王爺……”喘著粗氣,眼神慌亂,沒了往日平穩刻板的摸樣。
夜謹煊暗暗一皺眉,心頭突然冒上一股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王爺……不好了,王爺……王妃娘娘出事了!”還沒行禮,管家一看到夜謹煊就喊出了聲。
“什麼!”夜謹煊怔住,心口狠狠被扯痛,努力讓嘴角維持弧度,隻可惜嘴角似乎不怎麼聽話,閉了閉眼,開口問:“出什麼事了?受傷了嗎?王妃她……可是受傷了?”話音還是失去了平日的冷靜,帶著幾許顫抖。
管家驚訝不已,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子的夜謹煊,也是愣怔了一下,不知如何開口,隻能實話實說:“娘娘她……被殺手追殺,和晴汐姑娘墜下懸崖。”眼看著主子越來越難看的臉色,生死不明四個字愣是沒有說出口。
原本準備離開的士兵也愣怔的原地,忘記了要離開。
“可知道是誰所為?”越聽心越痛,濃濃的心慌籠罩住他的心頭,夜謹煊一瞬間僵住在原地。
“按照王妃的黑衣衛士飛鴿傳書所報,那些殺手身上有……有……有姬夫人親筆所寫的信函……”
風雲變色,他驟然站起身,滿臉的陰鬱,揚高聲音,對著愣在一旁的士兵大聲吩咐道:“備馬!”就算挖地三尺,他也一定要找到她!
沒在袖中的手緊緊握著 又稚給他的血玉,冰冷的觸感從手心處傳開,直透心裏,刺痛了他最深層的神經。
給他這塊血玉的那天,他們書房輾轉纏綿,此刻血玉還在,她卻遠在千裏之外,墜落崖底,也不知是否安然!向前跺了幾步,寒霜不減的眸子再次督過遠處的迷霧林,百感交集於心,輕輕冷哼一聲,滔天的怒火湧上心頭,難以釋懷。
他心思慌亂,天地似乎蒼茫,他感覺自己像是失去了半個靈魂,才短短一日啊!她的氣息仿佛還在他的耳邊縈繞,叫他如此的沉醉!可是,才短短一日嗬!再聽得她的消息,竟是下落不明!心口那股怒火、心驚、痛楚,仿佛要將他淹沒一般,叫他窒息。
是懲罰嗎?她在懲罰他一次又一次的為了政事將她丟在一旁嗎?又稚啊!又稚……
一陣狂放的笑聲突然想起,站在一旁已經快要雙腿麻木的管家和士兵驀然一驚,睜大了雙眸,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夜謹煊,心頭卻是一陣發慌。
憶起上月府裏突然出現的泣血杜鵑,一幕幕拚湊起來,眼中寒光一閃,胸中烈焰肆起。
姬孝林!姬火蘭!敢傷害他的愛妻,他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是!”
起步正想下樓去,驀地想起管家說那些殺手手中有姬火蘭的親筆信函,胸口突地冒起一股熊熊怒火,絕技不饒了那些人,頓下腳步,“去通知司徒將軍,一盞茶的功夫,棄甲歸降者既往不咎,否則,殺無赦!”冷如寒霜。
“是!”
“管家,先行回去,通知府裏的禁軍,一個時辰後城門外集合,出發綏陽城!”不下樓梯,隨手抓住一名士兵,掏出懷中令牌扔給了他,“進宮通知皇上,告訴他,不要再派人來催我回宮!”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