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先住下來,如今你回不去滿月城,總得要找個地方住下來,今後的事,今後再說。”
大叔沒有直接回答,但他的安排還是挺合理的,分析到位,如果不在這半個土匪窩子裏住下來,自己隻有流浪街頭去要飯算了。
隻是,有一件事,他十分介意,雖然自己如今算上重生的這15年,已經算在這人世間活了55個年頭不止,但是他還算是一個15歲的小鮮肉,被一個二胡茬大叔喊先生,像自己七老八十要入土一般,實在有些反感。
“您還是直接叫我林戈吧,這聲先生我受不起的。”林戈看著大叔說,“對了大叔,你總得給我介紹介紹吧,大家今後都是鄰居,好歹需要培養一下感情......”林戈在這之間看了一眼那個紅衣娘子,渾身又哆嗦了一下。
大叔一揮手,有個夥計上來替他解了繩索,扶他站起來。
活動一下已經酸痛的手腕,敲敲腿,就近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這之間,胡茬大叔開始按照林戈的要求介紹了一下鵲山胡幫。
這老大也是實誠,還真自己說話,不知道找個夥計,跟他回房裏再慢慢細說。
簡單來說,這胡幫發家的起始,原本是一家胡姓大戶,這胡家大院一共有十幾個孩子,當家的為了省事,就按照順序起了名字,簡而言之,他胡六,就是老六,家裏的六兄弟,在這鵲山安家,為胡幫整個體係的一個分支。
胡幫原本是做商號貨運的,南來北往的流走,走街串巷的做生意,所以在消息這方麵,十分的靈通,再加上物資是剛需,可以說是富可敵國,甚至轄製著天朝的喉嚨。
所以,這樣的家世,在林戈看來,實在沒有打家劫舍做山匪的必要。
“我們鵲山從來不打劫忠良。”林戈麵前一個小夥計撅著嘴,不同意林戈對鵲山胡幫的定位。
“不打劫忠良?劫貧濟富嗎?那不還是強盜。”
小夥計被林戈嗆了一嘴,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一時麵紅耳赤起來,似乎是憤怒的要爭執。在他看來,胡幫做的是大事,不允許任何人玷汙自己的“白月光”。
林戈見狀,也不想他變得激憤,便安慰起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是強盜,是大俠。”
但他心裏在想,有得反駁麼,古時候,不是都打著正義的幌子,做偷雞摸狗的事情嗎?
你說自己是為了江湖道義,但是民眾受苦的時候,你在哪裏?
別人哭的時候,你在哪裏?
為了一個天下公義,黎民百姓流離失所,戰亂疊起,是你要和平,還是人民要家園?
一被羞辱,你就坐不住,百姓坐不住的時候,誰又為他們討
回公道?
這世間多少人,打著公道的幌子做傷害公道的事情,胡幫仗著自己的勢頭,試圖攪起戰爭,但受苦的,還是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而已。
但是林戈並沒有將這些話說出來,很顯然,這些判斷跟鵲山的核心價值觀不符,自己說不定會引火燒身,被趕出去還算輕的,想想紅衣娘子那按捺不住的殺意,就已經夠了。
自己雖然有一顆善良的心,但更有一副不經造的皮囊。
除了核心價值觀,還有生存本能。
至於那位麵色複雜的紅衣娘子,據說是後來才加入鵲山,至於原因,沒人去細細查問,鵲山人多且雜,當家的時不時會帶回來一兩個夥計,帶回來了,大家就是兄弟,之前的恩恩怨怨都在鵲山這裏畫上了句號,又重新開始。
哪位兄弟覺得生命不能承受鵲山之所重後,再離開,也沒有人勸阻,這裏就像是一個收留站,英雄落難時拔刀相助,去意已定後,放你走,也是鵲山的溫柔。
隻是,這位紅衣娘子自從被胡六帶回來,就再也沒有離開過,一直忠心耿耿的陪伴在胡六身邊。
當然,兩人並沒有什麼兒女情長,隻是單純的兄弟情懷,這句話,是胡六喝醉了酒親自對林戈說的。
鵲山不止被動收留落難的人,也會主動的去爭取那些對自己未來發展有幫助的人,比如林戈自己,就是直接被藥回來的。
說多了都是淚。
表麵上,胡幫跟天朝是合作關係。胡幫擔保天朝物資剛需,幫天朝收集情報,但背地裏,胡幫卻是在慢慢侵襲天朝的體製的方方麵麵,就等著有一天,將天朝一鍋端掉。
這事情的來源,其實也不複雜,胡幫原本的一大分支,由老大帶領,在東夷,那時候,當朝的將軍文在尹剛好在東夷擊打敵兵,原本天朝庇佑胡幫,但在當時,文將軍為了戰爭盡快取得勝利,就想到了用胡幫做誘餌,將敵軍引到埋伏處,一舉殲滅。於是,他便派士兵,給胡一提供了一條錯誤的路線,但最後,敵人狡詐,他並沒有如願庇佑胡幫的安危,胡幫最大的一個分支在一個時辰以內,被全數殲滅,一時間血流成河,胡幫一度無法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