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陰謀(2 / 3)

以下雲雲,季月璃聽得稀裏糊塗,隻是大概明白自己將要被困在這間豪華的辦公室內,學習怎麼做個商場戰士,而且聽大老板的口氣,還要培養她成為公司的棟梁之材什麼的。

她終於忍不住多日來的困擾,深吸了一口氣,一副豁出來的樣子,“瑾風!”

她鼓起勇氣叫著他的名字,令對方微微輕怔,“那個……我有些疑問,雖然不知當講不當講,但這個疑問讓我很困擾。

“好吧,我承認自己在你的心底可能被定為罪人的行列,自從我這次回來,被調進了總公司,你絕口不提從前,一副把我當成陌生人的態度。

“當年我不告而別的確有些不經大腦,甚至可以說是極為不禮貌,因為在學校裏搞出那樣的事,又成了公眾人物,自尊心上可能有些接受不了,又覺得愧疚,所以才……

“反正不管怎麼說,我承認自己有錯在先,就那麼一聲不吭地一走了之,一定給你添了不少麻煩,但就算你要懲罰我當年的任性,也沒必要用這種手段吧?”

她的本能告訴自己,歐陽瑾風在同她玩遊戲,遊戲的內容就是比耐力。

這許多天來,歐陽瑾風對她的安排的確很妥當,吃好住好侍候好,不過他卻再不露麵,完全把她當成了隱形人。

他也閉口不提當年的往事,大概是在等著自己向他主動認錯。

歐陽瑾風小小地愕然了一下,隨後,竟然露出一抹苦笑,這女人,居然把他想象得那麼惡劣。

他承認,其實自己的確是有些小惡劣,當年她不告而別,害自己發狂發怒了那麼久,小小地報複一下她的任性也不為過吧。

不過能被她想象成自己之所以會留她在公司做文職,是對她的報複,這可真夠冤枉。

他隻不過不能容忍自己在乎的女人再回到賽車場去玩命,一旦屬於他的東西,他怎麼會輕易讓其陷入危險之中?

況且,表麵聰明,內心卻單純的季月璃,大概永遠也不會想到,那間空置了N年的副總裁辦公室,的確就是為她而準備。

她是奇才,應該好好培養,就算她天生屬於大自然,他也要讓她的所有意識都隻屬於自己。

“沒錯!這次我把你調回台北,的確是在懲罰你這個小偷,偷了人家的東西後就一走了之,連麵都不敢露一個,還無聲無息地玩消失,所以從現在開始,你就準備在我對你的懲罰中度日吧。”

“可是那枚印章不是都已經找到了,你幹嗎還要再將小偷的罪名扔到我的頭上?”季月璃很不滿,所以開口後竟有些刁蠻,事實上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每次在他麵前,就會忍不住流露出幾分小女兒般的嬌態。

歐陽瑾風卻冷哼一聲,不客氣地瞪了她一眼,“你偷的東西,可不僅僅是那枚見鬼的印章。”還有一顆最珍貴的,那就是我的心。

他灼熱的眼神讓季月璃的心髒比平時多跳了好幾下,那什麼目光啊,幹嗎那麼凶巴巴?

可與此同時,她又覺得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是什麼呢?

雖然歐陽瑾風表麵上一口一個懲罰,但他對季月璃的特殊對待卻是眾人有目共睹的。

知道她以前受過傷,他還是不放心地安排了骨科醫生為她做了重複檢查,還特別命令專業的廚師,每日給她專門配餐,多半都是對身體和風濕有好處的營養品。

每個月還要抽出幾天時間去醫院做透視,補品更是一樣接著一樣地逼著她吃。

平日上班時間,季月璃就被叫到總裁辦公室,他手把手地教她怎樣處理一些公司業務,耐心給她講解著公司內部的每個環節。

季月璃被他的行為搞得十分崩潰,真不知道這男人究竟想玩哪出把戲,她正等著被他報複,可他做出來的明明和寵溺沒什麼兩樣。

後來,季月璃才從別人口中得知,在自己被調回台北之前,歐陽瑾風幾乎從不在辦公室辦公,難怪來了這麼久,她在頂層極少看到其他職員的出現。

平時隻有殷文昊出入得最多,但也都是在歐陽瑾風的允許下,才偶爾露幾麵。

周末公休,在精神上被操勞得體力透支的季月璃,準備將一天的閑遐時光都利用在床上度過,可是中途卻被人打擾。

殷文昊十分禮貌地敲開她的房門,說了一聲歐陽先生有請,她就要乖乖穿好衣服,跟著對方來到了幾年前曾有幸來過一次的歐陽家宅邸。

她被對方引見到書房,這間屋子她也頗有印象,還記得當年……

回憶再次飄向六年前,一點一滴地侵入腦內,隻不過這裏的設備比起從前更加先進,而且書房內寬敞的空間裏,還多了一架昂貴的鋼琴。

她忍不住想象著像歐陽瑾風那樣俊美飄逸的男人,坐在鋼琴前,修長的十指撫在琴鍵上的畫麵,竟讓她心跳加速,莫名地心動。

那個家夥實在完美得無可救藥,連一點瑕疵都無從找出。

殷文昊隻說了一聲老板很快就來,轉身就走人了,季月璃細細打量著這間房,最後,竟將目光落到鋼琴邊上的一個精致的小盒子上。

真是一個漂亮的小東西,從它的奢華表麵上看,這隻小盒子肯定是白金打造,很小的一隻,大概裝不了什麼東西。

盒子的開口處微微敞開,看得出這隻白金盒似乎經常被人玩於掌中,表麵磨得極為光滑細膩。

趁四下無人,季月璃很想看看那盒子裏裝的是怎樣的寶物,可是手剛要伸過去,卻被身後的人打擾。

“你很喜歡窺探別人的東西嗎?”歐陽瑾風開門,從容地走進。

她被嚇了一跳,有如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般尷尬,最後隻能傻傻地笑了笑,“我隻是有些好奇……”麵紅耳赤,大概就是自己目前這種情況吧。

不過她真的很好奇那個小盒子裏的東西,出現在這個房間,肯定是屬於歐陽瑾風,而且那麼女性化的東西,定是和女人有關。

她季月璃好歹也是凡夫俗子,自己曾心儀的男人心底在乎的東西,她自然好奇那究竟是什麼東西。

而歐陽瑾風卻十分寶貝地將那隻小盒子的蓋子扣好,小心翼翼地將它收到辦公桌的抽屜內。

季月璃看著他一連串小心的動作,心底更是好奇得不行。

但隨即又在心底苦笑了一下,她又有什麼資格在意?這許多年過去了,就算歐陽瑾風再有了新歡也是人之常情。

他英俊優秀,是女人都會為其動心,她現在吃醋,未免太無道理,更是不敢奢求歐陽瑾風當年口口聲聲說要守護自己一輩子的諾言,會為她保留至今。

“知道我今天叫你來這裏的目的嗎?”收好小盒子後,歐陽瑾風的表情難得嚴肅。

她急忙搖頭,露出不解,以前的瑾風,雖不太笑,但卻溫柔細膩,連動作和眼神都帶著幾分優雅飄逸,可是今天,卻鄭重得可怕。

“你應該認識一個叫肖恩·凱奇的賽車手吧?”

“是啊,他和我以前在一個車隊。”季月璃不懂他為什麼會提到這個人,自己這次被調來台北,曾經的那些夥伴個個都傷心個半死。

肖恩比自己小了兩歲,是個十分出色的賽車手,駕車的技術讓人望塵莫及,在美國的很多比賽中,也都獲得了不少獎項。

在來台北前,肖恩很依賴她,把她當知己當朋友,對中國的文化更是有一種特殊的好感,總說有機會的話,讓她當導遊,帶自己來中國玩玩,還想嚐她親自包的餃子,雖然她根本不會包那種東西。

“他死了。”

就在季月璃回想著肖恩的往事時,耳邊傳來歐陽瑾風有些無情的聲音,她狠狠愣了一下,不解地抬頭。

他的坐姿一如從前的優雅得體,臉上沒什麼起伏波動,“私底下和黑道車隊比賽,雖然贏了,但卻被輸家當場砍死,身上挨了二十幾刀,死得十分狼狽,屍體被當地的警察在垃圾筒裏發現,當時已經腐爛。”

季月璃已經聽不清他接下來究竟說了什麼,那些毀壞公司形象……在媒體中造成轟動之類,全然被她拋向腦外。

如今她隻有一個意識,就是那個和自己朝夕了那麼久的一個男孩,如今死了,死因十分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