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三賤客
接到張君的電話,上官雲景和宋菲先後趕到了烤肉店。
宋晴跟幾個設計師拚著酒,已經八分醉意了。
上官雲景在宋晴的旁邊坐下來,由她一杯接一杯地喝著白酒,並不阻止。
宋菲緊挨著張君坐,他將烤熟的五花肉夾到她麵前的碗裏,宋菲大口大口地吃著香噴噴的烤肉,張君點了一大杯鮮榨木瓜汁給她喝。
宋菲耳根有些發燙了,他這是赤裸裸地嫌她是小籠包啊。
“吃烤肉喝這個解毒。”他像會讀心術似的在她耳邊輕聲地說。
宋菲從背後探出一隻手在他臀部上偷偷掐了一下。
他的雙眸閃過一抹異色,偷襲成功,宋菲心滿意足地埋頭吃肉。
“宋菲,我敬你一杯。”宋晴扶著椅子站起來,拿起桌上一瓶白酒。
“我不喝酒。”宋菲懶聲道。
“裝,裝什麼,抽煙,喝酒,你可是樣樣精通。”宋晴拿著酒瓶,搖搖晃晃地走過去。
宋晴的下巴擱在宋菲的肩上,給她倒著酒。
“幹了。”她用瓶口碰了碰宋菲麵前的玻璃杯。
“我替她喝。”張君拿走了那玻璃杯,裏麵滿滿一杯的白酒。
“怎麼,不能喝酒?”宋晴迷離著眼睛,看著宋菲。
“不要找不自在。”宋菲低聲警告道,打架,宋晴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
“又,又懷孕了?算上這一次,你該是第三次懷孕了吧?”宋晴笑著說。
宋菲腦袋突然往上一頂,重重地撞在了宋晴的下巴上,她一手抽走宋晴手裏的酒瓶,一手抓住她的波浪長發,將她的臉按在桌上。
上官雲景不淡定了,他跑過來抱走了宋晴,張君也拉開了宋菲。
幾個設計師都說家裏有事,先撤了。
“宋菲,你這個爛貨,十七歲就打胎。”宋晴叫囂著。
宋菲操起桌上的酒瓶朝宋晴砸了過去,上官雲景護著宋晴,躲開了飛過來的酒瓶。
回去的路上,宋菲一直閉著眼睛,她的臉比紙還要白。
“你介意嗎?”她閉著眼睛問。
“不。”張君答道。
宋菲扭過身,臉貼在車玻璃上,他要說介意,也許她會好受點。他不愛她,所以他不會介意這種事。
曾經,為了叛逆而叛逆,為了荒唐而荒唐。
抽煙,喝酒,打群架,是她那些年最擅長的事。
宋晴那麼耀眼,她隻能靠這些來吸引他的注意了。
她還剪過光頭,頂著一顆爭光瓦亮的腦袋在他們眼前晃來晃去,當他驚愕地看著她的腦袋時,她特別的有成就感。
那年,她在酒吧第N次喝醉,她的左右護法沒找到她,不知道是哪個男人帶她去了酒店,醒來時,她衣服穿得好好的,除了床單上的殷紅血跡以及身體撕裂般的疼,其他她什麼感覺也沒有。
她懷孕了,然後她去醫院打掉了孩子。
這些事,宋家人都知道,張君也知道。
她就像個壞了心的爛蘋果,無藥可救。
是毛肚的死讓她脫胎換骨,重新做人。
毛肚是她的左護法,當年的那個黃毛小子,她的禦用男朋友之一。
一次群毆中,毛肚的肝髒被刀刺穿,那一刀,本來是朝她刺來的,毛肚替她擋了。
毛肚是個尖子生,偏偏被她帶壞了。
他替她背了無數的黑鍋,做她的冒名男友……毛肚死了。
她的右護法光溜溜清理毛肚的遺物,交給她一本本毛肚的日記,那些日記都是帶鎖的,原來毛肚是真喜歡她。
在他的日記裏,她竟那麼美好。
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有這麼好,沒人告訴過她。
毛肚的葬禮,她將那些日記本燒了。
她辜負了毛肚,他對她的感情,她永遠也無法回應。
但是她想努力做個好女孩,不能讓毛肚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