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新的人生 第二十章 好戲上場（二）
現在市井都在流傳著如意王為何到了二十六歲還不曾娶妻。
經過李雙雙事件終於可以看出其中原由！
酒肆裏是這樣流傳的：
當太後接過帳本大至看了下後，臉色也開始沉重，雖然太後也是個奢侈之人，她在宮中，衣食住行用全是由專人侍候，哪裏知曉民間疾苦？還隻當這本子上記著的製衣幾萬兩，購奢侈品一萬多兩，或是其他花費沒什麼大不了的。
所以，李雙雙找錯人了。
因為，太後大至算了下，太妃的花費有十多萬兩，難道堂堂如意王府連太妃的花費都供養不起？
李雙雙立即變了顏色，但當著眾多王妃的麵，又不敢說出個中原由來。
但其他王妃則變了臉色，紛紛向太後表示，她們一個月的花銷也最多不超過三萬兩。太後迷惑了，問其他幾名王妃。
這些王妃伸手要過太後手裏的帳本，全都大驚，又羨又嫉，以羨慕的口吻說：“如意王府到底有多少月俸？太妃一個人的花費就比川們整座王府的花銷還要高。”
一句話說的在場諸人天地變色！
李雙雙委屈地說：“如意王府每個月的月俸有十二萬兩紋銀，但這些銀子除了王府的其本開支，已所剩無幾，而太妃一個人的花銷就高達十多萬兩，還不包括其他禮錢，以及往來迎客之錢。”最後，李雙雙背了一大堆太妃的奢侈享受，說的在場諸人全都變了臉色。
李雙雙還說，上個月還未到月底，帳務就開始吃緊，她怕落了個不會持家的名聲，隻得偷偷變賣她從娘家帶來的金銀珠寶，才勉強渡過一個月。哪想，第二月，太妃不但不知節儉，還變本加厲地花錢，她先是好言相勸，非但沒有落得好名聲，反而還被罵成刻溥小氣之人。
李雙雙哭訴道：“為了能與太妃搞好婆媳關係，我已不止一次向娘家要錢了。每次父兄都問我要這些錢做什麼，都被我吱吱唔唔含糊而過。後來借的次數多了，父兄就開始有怨言了，說我已是如意王妃，怎能老是向家裏要錢，難道堂堂如意王府還養不起我不成？太後，您又怎知，我這王妃當得有多辛苦。”
眾王妃全都變了臉色，齊刷刷地看向賢太妃，眼裏明顯的鄙咦和吃驚，她們沒料到，光她一人就能把如意王府給吃空。太厲害了！
賢太妃在眾妯娌的神眼下，臉色也紅成一大片，最後惱羞成怒地說：“以前城兒在府裏的時候，我也是這麼花銷的，為何不聽城兒說一句抱怨的話。”
太後又看向李雙雙。
李雙雙冷笑：“他不是沒有抱怨，而不是不敢抱怨，堂堂一個如意王，連自己的母親都養不起，成何體統。這樣丟臉的事，他敢說出去嗎？”
賢太妃又心虛又難堪，當然不會承認，又大聲斥罵李雙雙。
過了良久，太後才看向賢太妃，意有所指地說：“怪不得城兒不想娶媳妃。原來如此，以前哀家不明白，現在倒是明白了。”
“太後明白什麼？”眾王妃全都異口同聲地問道。
太後沒有多說，隻是看向賢太妃，恍然大悟地說：“也怪不得城兒離京之前，曾經對哀家說了，說雙雙在王府最多撐不到兩個月，當時哀家還不明白，以為雙雙會受你的刁難，原來是因為這個，太讓我意外了。”
眾人吃吃地笑起來，賢太妃滿臉通紅，頓時被弄得灰頭土臉，不敢抬頭。
太後又看向雙雙，憐惜地說：“傻孩子，這段時日真是委屈你了。城兒在離京之前，就已知會過哀家了，說你在王府肯定呆不到兩個月，說如果你想自行解除婚約，他不會反對的。還讓哀家再替你找門好親事。你自己決定吧，還想再呆在如意王府嗎？”
聽說李雙雙神色迷茫，不知該如何回答，這時，太後又拿出一個書箋，遞給她，道：“傻孩子，城兒早就料到你會舉棋不定，說以特意寫了這封信給你。你自己看吧，然後再自行決定。留是不留，都隨你。”
聽說，李雙雙在看了書箋後，臉色一變，立即向太後跪來，哭道：“請太後成全，這如意王府，臣女是一刻也不能再呆了。”
太後問：“為什麼？”
李雙雙猶豫了會，咬牙把手中的書箋遞給太後。太後接過一看，也變了臉色，狠狠剜了眼太妃後，歎息一聲：“好孩子，都是哀家的錯，委屈你了。從現在起，你與如意王的婚約正式解除，等哀家挑個好日子，再替你指婚。”
李雙雙立刻哭笑著謝恩，而賢太妃，立即問太後：“這李家小姐，解除婚約也好，隻是，太後，您是否再替城兒指一門婚事？”
太後冷若冰霜地抓起手中的書箋，冷冷丟給她，冷冷地道：“真是個好母親，你自己看。”
賢太妃接過一看，臉色倏變，臉色蒼白不可置信，顫抖著，哆嗦著，最後，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直叫：“我的兒啊，是為娘害了你啊——”
那張書箋上到底寫了什麼？
流傳在市井裏的流言是這樣的：東方城之所以不娶妻，並不是不想娶，而不敢娶。
因為，如意王府出了個奢侈敗家聞名的賢太妃。
光她一個人的開銷就可以把王府坐吃山空，有時還會祭帳。哪來的餘錢去養新王妃，哪來的餘錢養下一代？
所以，如意王為了孝順其母，為了當好孝子，隻得讓賢太妃喝香喝辣，而他自己，隻得含淚忍痛不再娶妻。不然，娶妻生子後，哪來的餘錢供其母揮霍？
現在，京中大小酒肆，都在流傳著，怪不得如意王不盡女色，誓不娶妻，原來如此。
而李雙雙是被太後下旨許配給東方城的，他不敢接受，但太妃與李雙雙一頭熱讓他娶妻，他不得已之下，隻好設下一計，讓李雙雙先在王府當一段時間的家，而他自己則離開京城，來個眼不見為淨。他也算準了李雙雙在王府絕對呆不上兩個月，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嘛。
現在京城四處都流傳著，如意王的孝心直感天地，居然為了滿足其母的虛榮心，而委屈自己不娶妻，這是何等的孝心啊。而所有的罵聲則全集向太妃，把她罵成天下第一惡母，貪慕虛榮，用度奢侈，捕張浪費的嚇人。一個月要花費十多萬兩銀子，這是何等的概念，一個小康之家一年也才花費不過上百兩，十萬兩銀子可以夠一支軍隊吃上一年了。十萬兩可以振災江南地區數百萬百姓，十萬兩銀子可以供一個大型商號半年的稅賦。
而這賢太妃早已犯下千夫所指的壞事，不但受著其他王府的排濟，還受著天下百姓的罵聲，太後與皇上也怒不可竭，因為，太後回到宮中後，找來內務府的人替她算了算她一個月的花銷，雖然花銷也是嚇人，但卻還比不上賢太妃的花銷，更加氣憤難當，想她堂堂一國之母，居然還沒有區區一個王府太妃花的錢厲害，怎麼不讓她吃味，沒麵子。立即下令，取消她的頭街，如意王府的月俸不再發放，暫時扣壓，每月隻發放王府的基本開支和王府奴仆規定的奴仆人數的月俸，其他多餘的奴仆，則不在犯圍內。
這下子可慘了太妃，不但沒了高人一等的“賢”字頭街，反而被刻扣開支，一向大手大腳慣了的她，怎麼不抓狂。過了三天的天差地別的生活後，她再也受不了，立即差信送給東方城，要他立即趕回京城，解救她於水火之中。
但東方城正在外邊辦事，短時間內還不能回京，但他確實是個孝子，自己的母親過慣了奢侈的日子，絕不能接受接近普通大富人家的生活，立即以自己的名義去借來銀子，差人送了回來，聽說，這還是皇上體釁他外出辦事辛苦，特意命各地方官替他準備的銀兩，隻有八千兩銀子，聽說送銀子回來的小廝回答，東方城為了太妃，在外麵一直都很節儉。太妃聽了後，終於悔誤，畢竟她再虛榮，再講排場，兒子還是重要的。隻得含淚解散了王府近半的奴仆，並且變賣了王府不必要的奢侈品，再砍去不必要的開支。朝庭每月發放下來的基本月俸這才勉強夠度日。
“靈意，母妃太可憐了，我不能讓她受這樣的委屈。”在東方城替皇帝辦完事後，秘密回京的途中被我半路截下，當他一聽說自己母親的糟遇後，心痛的緊皺眉頭。
我一邊掏出手帕替他拭去臉上一路來沾滿灰塵的麵頰，一邊回答：“傻子，長痛不如短痛，你真想讓你的王府被她敗光光？”
他猶豫片刻，才道：“我原本隻是想讓她稍微節製一點，可不是讓她整天吃素穿舊衣，這樣，我真是太不孝了。”
我真是敗給他了，“放心吧，朝庭克刻了她的月俸，但她的日子不會差太多的，我也三五不時地差人送去當季的新衣服嘛。她還是有新衣服穿的。”
他這才鬆了口氣，一把摟過我，親吻我的發絲：“靈意，你真好，居然想得出如此厲害的法子。”
我捶他，噌道：“少灌迷湯，你那母親的德性我見得多了，我最拿手的就是收拾這種敗家子。但她必竟是你母親嘛，還是不能太過火了，你放心吧，雖然短時間內，她會很失落，相信過不了多久，她就會慢慢適應的。”自從東方城向我訴說他母親的德性我，我就立即想了一個絕妙的法子，借太妃的奢侈浪費和李雙雙急於想坐穩王妃之位的心情，我來個一石三鳥之計，讓太妃努力敗家，努力散財，反正大部份還是散在我口袋裏頭。
至於後麵的發展，那就更不必說了，相信看官們都明白了，那些關於太妃敗家的流言全是我的刻意放出的，一來是提醒京城那些待字閨中的千金們，別以為嫁進王府就可以風光了，有了個敗家太妃當頭，你是別想出頭的。
這回，狠狠整了太妃這個敗家子一回，相信她接下來應該會收斂了。
東方城聽完我的講解後，直歎氣：“希望如此。”
我替他揉揉緊皺的眉心。這些天外出辦事，可是累壞了，人都瘦了一大圈。與鄰國高麗國的談判，想那龍青潛狂妄邪魅，又精明冷酷的厲害，這次為了皇後柳冰心與我的事，本是與東方無情一起談判的，但聽說柳冰心不知為何，回到天心後，居然與東方無情鬧翻了，東方無情心力憔翠之下，隻得派了東方城前去。
“事情進行的如何？”我問他。
他撇撇嘴，有些吃味地說：“那龍青潛還真是狂妄的可以。”
“怎麼了？”我趕緊問，因我的關係，想來那龍青潛對於東方城是不會給好臉色的。
“沒什麼，他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本王是沒有他狂妄迫人的本事，但我的風度可是好的沒話說。他寸土不讓，我就給他耗，一直耗到他退讓為止。”我看著他莞爾的神色，有些好笑，可以想像，當兩個情敵見麵後，分外眼紅。
龍青潛或許是處處刁難他，而東方城則使出文人的本事，軟磨硬泡，直到龍青潛服輸為止，我也不是被他的手段給俘獲了嗎？但他磨泡的本事非常高杆，又不會給我一種討厭的感覺，相信龍青潛也是這樣想吧。
但東方城隻是王爺，身份就低了人家一截，想來被龍青潛吃的死死的。並且也會克意刁難他，他到底是怎麼辦到的，居然讓龍青潛同意與天心永修和好，條件是雙方國門大開，同意兩國商旅相互來往，促進經濟發展。
高麗國主產金屬武器和治煉等，而天心豐富的糧食酒品以及美不勝收的絲帛玉器等，雙方如果互利，倒不失為大好機會。但雙方國君都有間隙，想拋開私人恩怨坐在一起商議，確實因難，派了東方城前去，有好也有弊，東方城相當於文官，文官最拿手的就是嘴上功夫，相信不會讓天心的氣勢太過弱勢，也不會讓天心吃太多虧。但東方城隻是個王爺，在談判時，有多大彈性可以發揮？通常皇帝能一口就能決定的事，他一個王爺，能決定嗎？
“東方無情為什麼要派你去。”我才不信隻是因為與柳冰心鬧矛盾就不去，身為皇帝，兒女情長算什麼。我再喜歡龍青潛，但還是非常欣賞他能為了江山可以放棄一切的決心。
“皇兄他，隻是想考驗我而已。”他猶豫地說出真相。
我大驚，“什麼考驗，難道他不相信你？”曆代都有當皇帝不信任兄弟臣子而發生的血腥事情，難道東方城也會被猜忌？
他搖搖頭：“不是這個意思，從小到大，我與皇兄走的還算近，他的思想，我通常都能猜得八九不離十，我想，他之所以派我去與高麗談判，最主要的，是想考驗我到底有沒有處理政治方麵的能力。”
“什麼意思？”我聽得一知半解。
他歎口氣，看了看我道：“靈意，你喜歡權力嗎？”
“權力誰不喜歡？有了權力就能橫著走，多威風。”如若當初沒有東方城的鼎力相助，說不定我此刻就已屍骨無存了。不管在何時何地，權力真是個好東西。
東方城迷茫了。
“即然人人都喜歡權力，甚至流血，那為何他還會放棄呢。”
他？他到底在說誰啊？
可惜他沒有回答我，隻是擁著我向京城駛去。
坐在馬車裏，我忽然想起了什麼，把他臉掰過來，嚴肅地問他：“對了，東方城，你給我老實說，聽說你之所以不娶妻，是為了你母妃的關係？”
他想了會，才緩緩地說：“不完全是，怎麼說呢，我確實是不想娶妻，所以才放任著母妃四處揮霍。”
“為什麼不想娶呢？京中多的是美貌如花的女子。”我不解。
他無耐地說：“那些女子都是大家閨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有些文采的在我麵前隻知道吟風弄月，就想我對她們心生好感。偏我最是痛恨吟風弄月這些附風作雅的討厭事。有些沒文采的，就更不必說了，粗俗的很，一言一言仿佛都經過尺寸量過的，說白了，就是木偶。還有就是母妃的原因，外人都以為嫁入五府就是與金山銀礦為伍，其實隻有我自己知道，王府也隻過是空殼子而已。她們嫁過來，哪來本錢夠她們揮霍。京中這些當官的，你以為真有錢嗎？一個堂堂承相也隻不過三千兩的月響而已。他們之所以奢侈，全是收了底下的賄賂或是處在一個油水特重的衙門。不然，絕不會有當官發財的事發生。我不會做生意，不像六王兄一樣，不愛功名，隻喜歡經商，他是所有王府中最為富有的。其他王府則不必說了，或許也與我差不多吧，你看到的，豪華壽宴什麼的，都是做給別人看的，就與你所說，打腫臉充胖子。就算裏子被刺得千瘡百孔，但麵子也得撐著。”
我被他的形容詞逗樂了，大笑地捂著肚子，“原來如此！”該死的小說誤導我，全都以為當王爺的都是吃香喝辣，你看看那些小說上，不都是寫了，隻要是王爺，就好像是抱著金山銀礦十輩子都吃不完似的。養了無數個妾室的，並且一個妾室配上幾名丫頭，得寵的還分賞珍玩，還能去狎妓，一擲千金的令人乍舌。這些王爺如果不經商，那就是對撈油水非常在行，不然，怎能過得如此之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