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危機(2 / 3)

“恭喜綠表哥,賀喜綠表哥。”李雲香臉上浮現一抹紅暈上前說道。一見到陸梓綠的容貌,李雲香就被深深吸引住了。如果說毀容的陸梓綠吸引李雲香的是財富,那現在的他是多金又俊俏,她不隻是喜歡她簡直是一眼就愛上他了,所以她立刻下定決心無論用什麼手段都要讓自己成為莊主夫人。

“廢話少說!你那天對星兒說什麼啦?”陸梓綠鐵青著臉責問李雲香。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李雲香見陸梓綠的臉色異常難看,心虛的往後退了兩步,緊接著她扮柔弱急忙搬救兵,“姑媽,你看綠表哥好凶啊。”

陸李氏也被兒子的怒氣嚇了一大跳,從小到大,陸梓綠雖然調皮但十分開朗,極少發脾氣,就算毀容後的那段時間,他雖然情緒低落也隻是把自己關閉起來不與人接觸,像現在這樣怒氣衝天的樣子她這當母親的也是第一次見到。

見李雲香出聲“求救”,陸李氏也不能置之不理,她上上前去把手搭在陸梓綠的手臂上輕聲勸道:“綠兒,你先消消氣,有話好好說,別嚇著雲香了。”

“我還想問你呢!”畢竟是自己的母親,陸梓綠輕輕一揮手退開了幾步,“你又對星兒說了什麼?”

望著自己被揮落的手,陸李氏黯然神傷,似乎在這一揮手間兒子離自己遠了許多。

“你也不用問雲香了,我告訴你。”歎了一口,陸李氏把李雲香無意中聽到卓星兒轉黴運給陸梓綠的事情及自己與她的談話一五一十全說了出來。

“娘,你知道是誰幫我把臉上的傷痕治愈的?是星兒。”

“是她!她那天跟我說她做完一件事情後就離開,原來她是想治好你臉上的傷。”陸李氏一下子就明白了,她露出了愧疚的神色。

陸梓綠手一伸一張紙遞到了陸李氏跟前,“你看看,星兒的心多苦啊,她無依無靠,你還忍心這麼對她。”

接過兒子手上的紙,出身書香門第的陸李氏也不禁讚歎:“想不到她竟有如此文采,更難得寫得這一手的好字。”

“要是不能把星兒找回來,我這輩子都不原諒你!”陸梓綠大聲吼道。

陸梓綠對著母親陸李氏說完後轉過身來麵對著李雲香:“雲香,你從來到陸家除了仗勢欺人外還老是亂嚼舌根。我看你準備的嫁妝也別浪費了,浙江開當鋪的李員外今年四十有八,他娘子幾年前得病去世了,最近正打算續弦,憑我跟他的交情隻要說一聲你就可以嫁過去了。”

“不要,綠表哥,我不要嫁給個老男人,我喜歡的人是你,要嫁的人也是你。”李雲香拉住陸梓綠的手。

陸梓綠一揮衣袖,頃刻間李雲香跌了個四腳朝天,“你別妄想了,我不會娶你的。”

“是因為卓星兒嗎?”李雲香撐起身體厲聲問道。

陸梓綠毫不猶豫一字一字地說:“是、因、為、我、討、厭、你。”

李雲香瞪大眼睛問道:“為什麼?”

“我娘看不出來,我可全看明白了。你十五歲到我家,見到我的容貌就十分厭惡,卻在我娘麵前演戲表現出不在乎的樣子。三個月後,你認為已經在這裏站住腳了,你就耍盡小姐脾氣對待下人,這些我都可以睜隻眼閉隻眼。可這一年來,你變本加厲想盡辦法變賣東西汲取陸家的錢財,不隻是盜了你自己院子裏的東西去換錢財,我看除了我的‘綠竹軒’以及‘聆鬆居’外,其他的地方能盜的東西都被你偷得差不多了,我娘身邊的首飾和古董更被你偷的偷換成假的換成假的。更可惡的是‘倚蘭苑’除了你帶來的屏兒外,其他的下人尤其是丫鬟們都被你打罵過,你還惡毒的用針在她們身上刺上百個上千個針眼。”陸梓綠到現在也不想再替李雲香掩飾了,他一股腦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

陸李氏大驚失色:“雲香,你做了這些事情?真的這樣對待下人們?”

“沒有,姑媽,我沒有,綠表哥我沒有。”李雲香辯道。

“沒有?”陸梓綠一聲冷笑,“要不要我吩咐你身邊這幾個‘倚蘭苑’丫鬟褪衣服看看我有沒有冤枉你啊。像你這麼虛榮、造作、狠毒、無情的女人怎麼配當我‘陸家莊’的莊主夫人。”

聽到這裏,李雲香無言以對低下了頭,她知道大勢已去。

“你不願意嫁也行,我在你老家濟南有座小院子就送給你了,三天之內,搬到那邊去,我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從此你跟我陸家再沒關係,也不準你再踏進陸家半步。”

該說的都說完了,陸梓綠拂袖而去,李雲香一個字也沒說,隻是抬起頭狠狠地盯著陸梓綠的背影。

陸李氏看了李雲香一眼後突然打了個冷戰,好惡毒的眼神,竟能想出用針刺丫鬟這樣歹毒的手段,眼前的李雲香與自己原來心目中的她簡直是天壤之別。

小梅及其他的下人聽到李雲香即將離開都不由麵露喜色,隻差燒香拜佛放鞭炮慶賀了。

隻有一直緊跟在李雲香身邊的屏兒麵無表情,讓人摸不清她的內心究竟是喜還是憂。

大堂內,陸梓綠焦急地走來走去等候著消息,幸好發現得早,隻要在方圓百裏,應該能找到的。

“莊主,你先坐下好不好,你晃得老奴都眼花了。”陸財實在忍不住說道。

“財伯,我心裏急得很,我好像聽見星兒在我耳邊呼救的聲音,我現在是心急如焚。”陸梓綠往太師椅上一坐皺著眉頭擔憂地說。

“莊主,城外打探的人都回來了,沒有人見過星兒小姐。”

“莊主,城裏打探的人報告說沒有人見過星兒小姐。”

陸梓綠的心沉了下去,人是不可能憑空消失的,而憑著星兒特殊的外貌,隻要見過的人肯定不會忘記,這就是說沒有人見過她,那她會到那裏去了呢?

“莊主,現在怎麼辦呢?人海茫茫要到哪裏才能找到夫人啊?”這段日子陸財觀察後發現除了那看不出來的容貌,卓星兒無論是性格、品德、才學都比大家閨秀有過之而無不及,現在她又治好了莊主的傷,陸財對她除了感激外還從心裏真把卓星兒當莊主夫人了。

“放心吧,我去找。”陸梓綠陰沉著臉,現在看來卓星兒肯定不是自己離去的,否則不可能沒有人見過她蹤影。確定了卓星兒是被人綁走的,那綁走她的人難道隻是湊巧見到她就綁走她?不,不可能,卓星兒的外表一般人是避而遠之。那最有可能的就是熟人了,那麼誰會知道自己今天和卓星兒去了城郊?如果卓星兒出了意外熟人中誰最有好處?想到這裏,“李雲香”三個字已經呼之欲出了,她不僅有動機,而且是最大的嫌疑人。

“映春樓”內,經過一番激烈的討價還價,卓星兒最後以一百兩銀子被楊彩霞賣給了徐媽。這徐媽見她還未蘇醒吩咐將她關在柴房內,並且命人好生看守,一百兩就買到個絕色的姑娘,這回不發財都難了,趕緊告訴黃掌櫃去,徐媽眉開眼笑匆匆離開了。

卓星兒被兩個大漢抬下樓,轉入後院後,很快就到柴房了,隻聽見柴房門口似乎有專人把守,開鎖後她被扔進了柴房。

聽到柴房的門鎖上,卓星兒睜開了眼睛,原來這裏不隻她一個人,還關了十多個姑娘。打量一下後,卓星兒發現這些姑娘有的麵黃肌瘦,有的遍體鱗傷,有的奄奄一息,全都動彈不得,和她們交談後她才知道這些全都是被拐賣到“迎春樓”後不肯接客的良家婦女。雖然暫時老板娘徐媽沒有拿自己怎麼樣,卓星兒暗暗鬆了一口氣,但看著自己被困得緊緊的四肢,再看看周圍的人,她隻得一聲輕歎。

天色開始暗下來了,再過一會兒掌燈時分就是“映春樓”的繁忙熱鬧的時間,此刻有很多事情要準備,徐媽忙得很,打算等明天早上再來處理卓星兒。

沒有卓星兒的日子原來是度日如年,陸梓綠無心處理其他的事情,在他的心中腦中甚至是眼中,似乎隻有卓星兒。原來愛上一個人就是這樣的,可以為了她而舍棄一切,此刻隻要卓星兒能回來,陸梓綠願意付出所有。

好不容易天快黑了,陸梓綠來到湖畔滑著小舟往湖中心的小木屋駛去。陸家所有的人都知道,湖中的小木屋是禁地,除了陸梓綠外不準其他人進去,就連以前的老莊主在世的時候也沒有進去過。有時候陸梓綠會獨自一個人在小木屋過夜,有時候也會在裏麵休憩,還有時候他會連續幾天一個人呆在小木屋中,反正隻要他沒有回來,陸家的下人每天往小木屋送一次幹糧,送幹糧的人也不能上去,隻是把幹糧放在木台階上而已。

天終於黑下來了,陸梓綠換了一身夜行服後戴上了一個麵具,一個魚躍從後窗出去。隻見湖麵上蕩漾著一朵朵水花,陸梓綠使出蜻蜓點水,一眨眼的功夫一道黑色的人影已經溶入夜色中。

這天夜裏,黑白兩道全動起來了,因為“魔麵閻王”要找一個人。這“魔麵閻王”是十年來武林中第一神秘的人,他從那裏來、師從何人、使的是什麼功夫無人知曉,因他總是戴著個鐵製的閻王麵具卻又如同地獄裏的閻王般鐵麵無私斷人間是非而得名。這十年來,“魔麵閻王”處理了多少黑白兩道的不平事,每一個受恩惠的人都會得道一張“閻王昭”,將來某個時候“魔麵閻王”需要受過恩惠的人幫助的時候就會收回“閻王昭”。因為“魔麵閻王”收回“閻王昭”從不為自己的私利,總是為了再幫助其他的人,所以贏得了無數人的敬重。因為有“魔麵閻王”的存在,黑白兩道這十年來少了不少紛爭也少了很多窮凶極惡之徒,“魔麵閻王”對付惡人的方法很簡單,就是用以惡製惡的方法回贈給這個人,所以極少有人敢做傷天害理之事,武林中出現了幾百年來少有的祥和氣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