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嚇得連忙轉過頭,眼淚嘩嘩地往下流著,還邊哭邊喊著:“嗚——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我又沒有做壞事,難道在這個世界懶也算壞事嗎?嗚——宗寒烈你快來救我啊!”她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任淚水順著臉頰往下流,滴下滿是灰塵的地上,漸起淡淡的塵煙!

來人在她背後輕輕的咳了一下,然後又冷聲說道:“隻要你老實回答我的問題,就沒事!”

“好好,大俠,您快問您快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而不盡,盡而不實,實而不華——”封然回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麼多的成語,正當她說得興起時,對方打斷了她。

“夠了!”這丫頭害怕時還這麼聒噪,來人又輕咳了一聲,他似乎有意壓著嗓子說話。

“你知道和你一路的那個男子是誰嗎?”

“哪個啊?”和她一起的有兩個男的。封然回乖乖地站在原地,對於來人的問題,她相當的認真,這可是關乎她的小命的。

“姓黃的那個!”來人似乎動了動腳步,封然回想偷偷回頭看一眼,卻一下子被來人發現。

“別動,不然你的小命就不保了!快回答問題!”

“誰知道那個姓黃的是誰啊,你不會自己問他啊!”對於宗寒楚的身份,她從來就沒有好奇過,因為他是和宗寒烈一起的。

窗外一聲響雷劈下,宅子內亮了瞬間,封然回稱此看到了來了的影子,從影子看來人似乎是全身武裝,連頭發的形狀都看不到,其它地方更是什麼也看不到了。

“你不怕他在你人當中不懷好意嗎?”

閃電過後,又看不到影子了,封然回重新聽話的回答問題。

“我是覺得這人不怎麼樣啦,腹黑得緊,而且總是欺負我,最重要的是他總是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讓人看不透,可是他是寒烈哥的朋友!”對於宗寒烈的信任,她是毫無條件的。但是她覺得這人的問題有些白癡。

“你對他不好奇嗎?記住要說實話!”來人想看清她的表情,可是似乎又不敢讓她麵對自己,所以總是在側麵觀察著她。

“嗯,開始時我不好奇,可是自從那次有殺手要殺他時,我倒是有些好奇了,這人一定是個大壞蛋,不然怎麼可能有人花錢請人殺他!”封然回的表情如夢初醒,看來她有必要讓宗寒烈與那姓黃的劃清界線了。

“那你認識那個殺手嗎?別騙我!不然的話——”又是一個閃電,封然回又看到了來人的影子,此時他的手中似乎多了一把劍!劍身比直的影子透著濃厚的殺氣。

“嗚——我不認識他啦,幹麼都說人家認識他啦!嗚——”那把透著殺氣的影子劍,讓封然回認識到自己的小命真的危在旦夕,嚇得眼淚鼻涕一糊抹。

外邊的雷雨停了,天空也漸漸明朗起來,可當宗寒烈與尹麗華回來時,卻看到封然回暈倒在宗寒楚的懷裏,原來圓圓紅潤的小臉蒼白無色粘滿了灰塵。

“回兒怎麼了?”宗寒烈急自宗寒楚懷裏接過她,粗獷的濃眉蹙到了一起,大手不斷的輕輕的擦拭著她的臉頰。

宗寒楚聳聳肩表示他也不清楚,可是麵上的表情卻是閃過一絲別樣的情緒。

天空中的太陽已經穿過烏雲射出光芒,排開越來越稀少的烏雲,如洗的碧空落出臉來,封然回也悠悠轉醒過來。

看清眼前的人是宗寒烈,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死死地抓著他,剛才那把透著殺氣的劍的影子還在她的腦海中徘徊。

“寒烈哥,你快和那個姓黃的絕交吧,他不是好人!”這兩次她差點被人給“哢嚓”了全是因為他。

宗寒烈轉身看了看宗寒楚,不明白她的意思,可是他沒有深問,他知道,她此時不穩定的情緒根本無法將事情說清楚,抱起她,就走出了宅子,外邊雨停了,這裏當然不是可以停留的地方。

重新坐上了馬車,封然回的情緒逐漸穩定了下來,她將在大宅子裏發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將那個神秘和來人幾乎說成了一個長了六隻腳八隻手的殺人怪物,可是宗寒烈卻聽出了其中一些端倪。

由於那場雷雨的耽擱,四人沒有趕到下一個集鎮,隻好在路過的一個村莊借宿,封然回白天受的驚嚇早早就睡下了,尹麗華也因身上的傷未受痊愈提早休息了。

村裏的人一般都是日出而做日落而息,所以當月亮剛剛爬起之時,整個村子已靜得連蚊子叫都聽得清清楚楚。靜謐的星空下一條細細清澈的小溪平靜的漾著淡淡的水波,這是村子裏獨有的一條小溪,是在一片楊樹林之後,到了夜晚,這裏連動物的影子都看不到,可是此時在明亮的半月下卻出了兩個偉岸的身影。

“皇兄,是你暗中派人將我和麗華引走的,是嗎?”一個隱含著稍許氣憤的聲音打破了這寧靜的夜。

“烈,有些事情弄清楚了,才不會留下誤會,你也不想我對她家錯殺吧?”一個輕描淡寫的聲音讓剛才氣憤的聲音靜默了一會兒。

“可是,皇兄,我說過,不會的!”氣憤的聲音平靜了下來,可是仍有著稍許的情緒。

“事無絕對!烈!”另一個聲音的主人轉過了身,月光照在了他的臉上,薄唇勾起一抹讓人捉摸不透的弧度,她說的沒錯,他的確讓人捉摸不透。

“可是皇兄——”宗寒烈也轉過了身,站在宗寒楚的身後,欲再說些什麼,卻被宗寒楚抬起的右手阻了回去。

“烈,現在至少證明了,她與此事無關,這樣不是很好嗎?”宗寒楚眼前盯著前方,腦中閃過白天時他在封然回身後時的情景,她的確是什麼也不知道,可是同樣也證明不了與她的父親沒有關係,那殺手對她的手下留情一直是他心中的一塊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