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向葉問又問其他幾人的動向:“老五和老六如今有何舉動?”
“魏王依舊在許昌按兵不動,蜀王仍是未出蜀地。”葉問說罷又道:“齊王來信,他很擔心王爺的安危。”
元超微微皺了下眉頭,沉吟良久後,吩咐道:“飛鴿傳書告訴他無需擔心我,讓他按捺住性子,一定要按兵不動。這兆京裏姚後和老四雖然是在一條船上,但看來也不是處的那麼融洽。但若我們此時出兵必會逼得他們聯合起來對付我,而且會讓老五、老六他們坐收漁利。隻要先離間了姚鳳光和老四,讓他們自相殘殺,兆京就得來不費吹灰之力!到時南下再滅老五老六就占了天時地利。”
“但姚後心如蛇蠍,趙王狡詐如狐,怕是不易入套。”葉問頗為擔心,猶豫道:“何況主子現在隻身一人在龍潭虎,我們都很擔憂……”
元超冷哼道:“你們不用擔心我,如今趙王和姚後那兩人怕是早已把我拋在腦後了。”因為他知道一個秘密,一個屬於趙王和姚後之間的秘密。不然他也沒有把握使這招離間計。心如蛇蠍如何,狡詐如狐又如何?他們還不是世間男女。不易入套?趙王應倫,姚鳳光,他知道他們一定會中計入套。因為沒有人比他更了解戀人的心有多麼脆弱,最容不得的就是疑心和欺瞞。
“那個,主子,還有一件事……”葉問難得磨磨蹭蹭。
元超覷了一眼,斥道:“做甚吞吞吐吐的,還有什麼事,說吧?”
“那個,王妃,哦不,沈小姐她……”葉問搔搔腦袋,為何每次和他家王爺說沈妙蓮的事,他都有些害怕啊?
“她怎麼了?”元超腳步頓住,一把扯過葉問問道。
這麼激動?
“咳咳,”葉問一不小心嗆到,咳了兩聲方道:“她醒了。”
醒了?那就是沒事了。
元超鬆開手,轉身淡淡吩咐道:“那就轟出去吧。”
啥?
他沒聽錯吧?
轟?剛好了,又要轟出去?真不知他家王爺心裏想什麼。
葉問苦著臉,心裏直叫苦。為何他的命這麼苦啊,以前他還以為自己命好跟了個兆京最俊美、性格最溫和的長情王爺,當時兄弟們都羨慕他呢。怎麼如今王爺的感情生活他也要包管啊?算了,王爺的幸福就是他的幸福。
於是,大義凜然的忠心侍衛心一橫,牙一咬,硬著頭皮上前道:“我不轟。”
“不……轟?”元超有些訝異地回過頭看他,這個葉問什麼時候也敢違抗他的命令了?他不記得他的膽子有這麼大。
“不轟。”葉問眼一閉,死豬不怕開水燙豁出去了,“要轟,你自己去!”
“你再說一遍?”元超危險地逼近,“葉侍衛,你活膩味了?”
葉問怕怕地退後一小步,小聲辯解:“小人還未娶如花美眷,花花世界,小人戀戀凡塵絕對沒活膩。主子,殺了小人誰來為你鋪床疊被,端茶遞水,伺候枕席……”咦,咦,怎麼說的越來越不對味兒,好像搶了王妃的台詞。
小心地看著眼前人額頭上暴跳的青筋。他也沒說錯啊,這幾年做這些的確實是自己啊。他的祖宗啊,明明你心裏想著人家,那些年晚上房外他可偷聽過不少回了,這些年還一個側妃滕妾都沒納,瞞誰呢!就是嘴硬,死要麵子活受罪。葉問一陣腹誹。
感覺有點冷,他一陣哆嗦,“我馬上去飛鴿傳書想齊王報信!”看著人家越來越冷的眼神,葉問很沒骨氣的一溜煙跑了。
走了幾步,沒聽到想象中的怒吼,到底忍不住,又轉頭往回看。
隻見那人站在原地,背向著他,青衣錦袍,負手看天,身影是如此孤清。
天上有什麼呢,他家王爺看的那麼專注?
葉問看的不由停下腳步,隻覺滿懷惆悵。
也許,王爺就算得了皇位,報了大仇,也不會真正開心吧?那個風華絕代的楚王元超也許六年前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