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說話!”朱晨逸將青石塞入腰間帆布袋中,轉身吩咐了一句。
見朱晨逸沒有立即答應下來,男人本想繼續哀求,可聰明剔透的女人,瞅見朱晨逸眼中的一絲憂慮,連忙伸手將他拉了起來。
女人這個行為,無疑是贏得了朱晨逸巨大的好感,他最怕的就是被人糾纏不清。女人如此識趣,反而令他不好撒手不管。
道家信因果報應,輪回之道。為了報答一飯之恩,留宿之情,朱晨逸出手幫其尋找到大量錢財。本來他以為了卻了因果,卻沒有想到一飲一啄早已注定。
留宿是因,求救是果,即便朱晨逸有通天的本領依舊逃脫不了宿命。在看到術士那句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的偈語,他就知道無法置身於事外。
見朱晨逸願意幫忙,男人大喜,招呼老婆端上吃食和酒菜來款待朱晨逸。幾杯酒下肚,男人哭訴了起來。
事情還要從三個月前說起,那一天男人像往常一樣,在田間幹活。接近傍晚的時候,兩個年輕人來到村口,提出借宿的請求。一向好客的男人,主動的邀請這兩個年輕人來家中,並且好酒好菜供著。
本來是件積德行善的好事,可沒想到卻引起了禍端。酒足飯飽的兩人被安排在西廂房休息,睡至半夜,男人聽到院子裏一陣狗叫,以為賊進了屋子。於是爬了起來,披著衣服裝著膽子走了出去,等他在院子裏轉悠一圈後,回到房間竟然發現兩個年輕人居然對自己的老婆做那禽獸之舉。
男人頓時怒火中燒,口中大罵其忘恩負義,並舉起手中的木棒朝其中一個年輕人打去。可是他哪裏是兩個年輕人的對手,其中一個年輕人手微微一動,男人就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道傳來,接著就軟軟的倒了下去。
而這時,女人也驚醒了過來。極其穿透力的嗓音劃破了晴朗的夜空,令陷入沉睡的村民醒了過來。聽到動靜的村民抄起家夥,砸開大門衝了進來。兩個年輕人目光陰冷的望了一眼被打倒在地的男人,丟下滿屋子的村民,冷哼一聲飄然而去。
從那以後男人的家中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先是父親去世,接著是母親,再往下是兒子,每隔二十五天,家中就死亡一人。男人雖是一個普通的莊稼漢,但如此有規律的死亡,他也知道有問題。為此他曾求過不少人,可惜無一人願意出手,甚至連附近道觀裏的一位道長被求煩了,都遠遁他方。
聽完男人的敘述,朱晨逸沉默不語,每隔二十五天喪命一人,這應該是黑巫中的“五鬼拍棺之法”這是最為狠毒的鎮破法。這種法術專破陰宅,他是以震巽離坎艮兌長男長女,家族輩分,各人在墳地的擺列順序,埋藏加咒語施法,然後每隔五五之數,也就是二十五天死一人,直到死絕為止。
要想破此之法術,不難,隻需找到對方埋在墳墓裏的骷髏小鬼,隻有找到他,將其毀去,才能阻止死亡的繼續。
可一想到對方既然使出“五鬼拍棺之法”這等狠毒的法術,朱晨逸不由的有些遲疑。說不怕是假,如果功力沒有全失的話,他二話沒有,肯定會出手相助。可功力盡失就不同了,一旦破了對方法術,勢必要承受其無邊的怒火,這樣一來,不但這對夫婦性命不保,連他自己都有可能因此喪命。
“黑巫術!”
朱晨逸眼睛一眯,習慣性的摸摸下巴,衡量利弊關係。他這一遲疑,被男人看在眼裏,男人雙目猩紅,一揚脖子將碗裏的酒灌了下去,噗通一聲跪在朱晨逸的麵前,哭喊著:“先生求您救救我們吧,明天就是第二十五天了。”
“求您了先生。”在旁斟酒的女人,放下酒壺,也跪倒在朱晨逸的麵前。
夫婦兩人跪在朱晨逸的麵前,泣不成聲。朱晨逸輕歎一聲,掃了一眼女人眉心中越來越濃鬱的死氣,抓起放在桌上的大碗,揚脖將酒灌了下去,隨即將碗往桌上重重的一摔,大吼一聲,道:“好!我豁出去了。”
為了救人,朱晨逸的確是豁出去了。可承諾和真正救人完全是兩碼事,承諾隻需動動嘴皮子,可救人就不同了。對於沒有了法力的朱晨逸來說,想在夜晚將墳墓中的骷髏小鬼收複,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不收複小鬼,子時一過,女人勢必會命喪黃泉,朱晨逸一時間陷入了困境。
男人和女人,見朱晨逸在那裏冥思苦想,也不敢打擾,就那麼傻傻的跪在那裏一動不動,滿臉盡是期待之色。
半響之後,朱晨逸站了起來,他終於想到了一個方法,那就是利用六爻占卜,找到破解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