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兩姐弟被張小晚堵的說不出話來,就老趙頭還道:“這位夫人,雖說你對我們家晴兒有恩,但是,這宅子如今是我們家晴兒的,讓不讓我們住那還是要晴兒說了算。晴兒是個孝順孩子,從小就懂事。當年要不是家裏實在揭不開鍋,我們也不會賣了晴兒。世上無不是的父母,你在旁教唆別人的子女不孝,是不是太不應該了?”
沒想到這個老趙頭還能說會道啊!
當朝聖人重孝道,不孝的罪名是誰也承受不起的。張小晚就是再有道理,那也是個外人,說的多了也的確不合適。如意明白張小晚的心思和難處,開口道:“你不必為難小晚。她本是我的主子,待我又情如姐妹。而你雖是我生父,可當年將我賣入侯府,我簽了賣身契,便不再是趙家的幺女趙蘭,更名換姓,如今喚做如意。”
“趙老爺子也聽到如意的話了。”張小晚道,“點心鋪還有事情,我們就不奉陪了。”
張小晚看如意態度堅決,便叫來了張大牛將三人半請半推地送了出去。
將人送走之後,倒是有信使送來一封信。卻是清河城何家送來的。心中內容,乃是希望張小晚去清河城做客。張小晚本想讓如意陪自己一起去清河城,也算是避開趙家三人。沒想到如意卻拒絕了,隻說鋪子剛剛開張,張娘子也沒有將她的手藝全部學到家,執意要留下來。張小晚隻能由著如意去,並讓如意小心應付趙家的人。
這幾日秦母她們去了白雲寺小住,張小晚就沒有及時和她們拜別。這廂又是買了兩個仆人,一男一女,跟著自己去了清河城。
從白雲城去往清河城不過是一天一夜的功夫,因不著急趕路,入夜之後,張小晚一行人就在附近小鎮的一家客棧歇下了。兩個仆人女子叫阿柳,男子叫阿朗,是一對兄妹。是一對老實憨厚的人,隻在張小晚身邊待不過一天,因此很是拘束。張小晚也不可能對任何人都像對待如意那般,說過一句讓他們不要太拘束,便不再提起了。
酉時時分,外頭飄起了毛毛細雨。張小晚三人正在安靜地吃飯,客棧外便進來五個錦衣華服的男子。為首之人卻是年輕,不過二十出頭的模樣。似乎是與這掌櫃的相識,那掌櫃的見到他們,便上前問好:“何少爺這是從哪裏來?一路辛苦了。”
聽到這少年姓何,張小晚又多看了他幾眼。
小鎮人口不多,這個時候客棧內隻剩下寥寥三桌人。因而這少年也很快注意到張小晚的目光,隻是兩人都立刻別開了眼。何少爺道:“剛剛從京城回來。還勞掌櫃的給我們上些好酒好菜,明日一早我們就要啟程了。”
正巧張小晚用完飯,阿郎喚來小二,讓他燒些熱水給張小晚沐浴。
何家少爺又抬頭看了他們這邊幾眼。
張小晚孤身在外,也隻裝著不知道,夜裏讓阿柳陪自己一起睡下。
當夜,張小晚隻覺得自己睡的特別的沉,忽然間就是聽到一聲巨響。生生將張小晚從夢鄉中驚醒。張小晚揉著額頭,又覺得頭疼欲裂,嘴裏喚道:“阿柳?阿柳……”
“這位小娘子,你醒了?”
不算太陌生的男聲在耳邊響起,張小晚立刻戒備起來。仔細看去,那男子卻是在屏風之外,不曾進來。隻說道:“小娘子,你那兩個仆人趁你睡了給你用了迷藥,正打算卷款而逃,為在下所擒。唐突了小娘子,實在是抱歉。”
張小晚聽的稀裏糊塗,就那“卷款而逃”四個字聽的明明白白。
她悄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貼身小衣,裏麵的銀票倒是沒有少。當初買阿柳和阿郎兩個,也是一時情急買下來的。本也是因為孤身一個女子上路不安全,沒想到卻是引狼入室。何況去清河城左右是一整天的功夫,張小晚便沒那麼大的防備,沒想到還是被鑽了空子。
事後,掌櫃的女兒給張小晚端來一碗清茶,張小晚歇了一會兒,才算將那迷藥的藥勁緩過去了。等她出門的時候,何家少爺已經將兩人審問的差不多了。這兩人哪裏是什麼兄妹,卻是鄉下私奔出來的小兒女。這兩人家中境況都很不錯,帶了一筆銀錢出來,因不懂得生財之道,每日坐吃山空,不多久就花光了銀子。
後來兩人冒認了災民阿柳和阿郎的身份,裝成是兄妹,賣身賣給了張小晚。
又見張小晚是孤身去清河城,便起了賊心,夜裏趁著張小晚睡著用劣質的迷藥藥昏張小晚,隨後拿了她所有的銀子。因張小晚對兩人的態度隻算的上客氣,所以阿柳也是不知道張小晚貼身還藏著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