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決道:“或者,我們便晝夜不休地血戰。”
細腰公主道:“看來,王爺愛妻甚深。”
霍決不否認。
細腰公主道:“若要羽然退兵,必須要有足夠的理由。”
“兩國互不侵犯的條約。”
“不夠。”細腰公主搖頭。
霍決想了想道:“當日殺死細腰公主的凶手。”
“哦?”細腰公主詫異地看著他。
雲霞山山腳,碧草如茵。
與終年積雪,日日嚴冬的山巔相比,山腳一年有三季溫暖如春。
席停雲依舊是紫紗夫人的模樣,隻是屁股底下坐的不再是軟轎,而是一匹高大健碩的白馬。
草地的主人們見到他,紛紛聚攏來,有的唱歌,有的獻花,肆無忌憚地表達著愛意好不殷勤。
席停雲哭笑不得,好不容易突破重圍,又被一個以花擋臉的人擋住了去路。
“小娘子如此貌美,從了大爺可好?”輕佻的語氣難掩主人本來的聲音。
席停雲訝異道:“武女子?”
武女子抬起頭,笑吟吟地看著他,“多日不見,思友的風采……更勝往昔啊。”
席停雲想起畫姬,心中愧疚,翻身下馬,躊躇道:“謀害畫姬的凶手已然伏誅。”
武女子嗅了嗅花道:“她無論生死,在我心中都是一樣的。”
席停雲一怔。
武女子道:“你不認同?”
“我寧可他活著。”
這下輪到武女子訝異了,“哦,原來你對畫姬也……”
“你誤會了。”席停雲不知從何解釋起,隻能摸了摸馬鬃道,“你在這裏等我?”
武女子道:“不是等,是接,接你回京。”
席停雲皺眉道:“皇帝的旨意?”
“府主的命令。”武女子道,“府主讓我帶一句口信——三思。”
席停雲道:“我隻有一思。”
武女子與他對視一眼,兩人異口同聲道:“思友。”說罷,又齊齊大笑。
武女子道:“我有美酒。”
席停雲笑道:“我正饞酒。”
兩人相攜走到武女子租下的帳篷裏,果然有美酒數壇。
武女子隨手拿起一壇子,拍開泥封,咕嚕咕嚕地喝了兩口道:“和朋友喝酒就是比一個人喝酒來得香!”
席停雲不似他這般粗獷,喝也是一口一口地喝。
“南疆就快平定了。”武女子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席停雲心頭一顫,波瀾不驚道:“府主一定很頭疼。”
“你猜錯了。”武女子道,“讓府主頭疼的另有其事。”
席停雲歎氣道:“大莊朝總是少不了讓他頭疼的事。”
武女子仰頭繼續喝酒。
席停雲便默默陪著。
直到兩壇子下去,武女子才停下來,抹了抹嘴巴道:“其實,不是府主叫我來的。”
“我知道。”席停雲平靜地回答道。
武女子道:“你不怪府主嗎?賀孤峰提出的條件太……”
“太苛刻?不,若我要經曆這樣一場生死大戰,提出的條件一定比他苛刻百倍。”
“你忘記皇帝曾經相對你做什麼嗎?萬一賀孤峰他也……”
席停雲道:“我覺得他不是這種人。”
“萬一是呢?”
席停雲低頭看著酒壇,神色淡然地回答道:“那便是了吧。”他掀起帳簾看了看天色,站起身道,“我該走了。”
武女子跟著起身,“文思思讓我告訴你,羽然已經退兵,邢奇章想要聯合顏初一卻被他反咬一口,元氣大傷,也退回望南府休養,南疆戰事已定。”
席停雲邊往外走,邊點點頭表示聽到。
武女子突然追出去道:“他還說,霍決已經離開南疆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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