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煌不禁有些不悅,誰讓她那麼多嘴了。
“林文俊?”
“有印象沒?高高瘦瘦的,是你法學係的師哥,你死對頭林雨霽的哥哥。”
“不記得了…”安毓熙搖搖頭。
“我在結婚前還有一個男朋友?我是閃婚?”安毓熙越加疑惑。
章楚詩說起來頗有些憤憤不平:“要不是這次這事,我還不知道你結婚了呢!你們這隱婚,嘖嘖嘖…真不地道!等你記起來了,我再慢慢給你算賬。”
“那我和裴元煌之間有沒有感情基礎的?太草率了吧!”安毓熙和章楚詩說著,絲毫不避忌身邊的裴元煌。
“我們兩個人的事以後我慢慢跟你說,我們認識的時間比林文俊之類的小癟三久多了。”
裴元煌不想女人再提著舊情人不放,就一句帶過。
“醋王!”章楚詩瞧著裴元煌很不開心的樣子,心照不宣小聲地嘀咕。
安毓熙冷不丁就幹脆把自己的內心疑雲通通挑開說:“那程鵬飛又是什麼人?他說是我未婚夫?”
裴元煌更加陰沉:怎麼人都失憶了,還在想這兩隻蒼蠅,這窩囊氣可不好受。
“程鵬飛那個老流氓……”章楚詩進一步想解釋,卻被裴元煌打斷。
“好了,別再提這些人了,你現在隻要清楚你是我裴元煌的妻子就夠了,其他的已經和你沒任何瓜葛了!”
安毓熙更加堅定了,自己失憶前到底是個如何罪孽深重的女人,讓自己的丈夫這麼不堪回首?
章楚詩吐了吐舌頭和安毓熙默默對視,便沒再繼續話題了。
這時,秦木帶著陽南過來了。
“我把人帶來了,交給你們了。”秦木說著話把陽南推向前。
“你要去哪?”安毓熙看秦木轉身要走便大聲說。
“隨便逛逛,我不想看縮頭烏龜表演。”
秦木的背影隨著夏日的斜照,同森林翠駁的倒影漸遠漸長。
安毓熙支開了其他人,隻單獨和陽南徜徉在花田。
陽南推著安毓熙,不同以往地默不出聲。
“大哥,你記得和我相遇的場景是吧?雖然不清楚你為什麼不說穿,但我理解你應該是有自己的想法。”
陽南依舊不出聲。
“秦醫生……挺難的…我聽裴元煌說過,她自薦做過維-和前線軍醫,差點沒命了,現在身上還有那時候留的舊疾……”
“什麼舊疾?”陽南聽完突然有些緊張地問道。
安毓熙烏亮的美眸微微一笑,繼續說道:
“恐-怖-襲擊,炸彈碎片穿過胸膛,現在心髒邊還有殘留物取不出來。據說當初已經宣布不治了,幸好挺過來。
但現在要做精細的手術是不行了,隻能退居後台指導,我聽裴元煌說她天天在實驗室做實驗做項目,其實更多的是在鍛煉技能而已。
所以,大哥。別再給她失望了!我怕她終有一天再也承受不起。”
陽南停止了腳步,遠眺無盡的花海。
“……她值得更好的人愛護…”
“什麼是更好的人?最好的人除了愛她的人,還得是她愛的人,你定義不了她的!她能等你這麼多年,就證明她隻認你,幾年和十幾年甚至幾十年已經沒區別了。”
兩個人沒有對視,語言的交流同時也是心的麵對麵。
“…我隻是個沒用的人…”
“大哥,別人永遠叫不醒裝睡的人,同類,別人也拯救不了自甘墮落的人,隻有你自己願不願走出來的問題,給自己一個機會。”
陽南又沉默了,直到太陽下山,兩人再沒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