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到崖底村的時候,安毓熙開口說話了。
“要不要打賭?我賭你會和秦醫生走到最後、美滿幸福!”
“嗬嗬…”
“別笑!我跟你說,我失憶前是個弱智一樣的女人,裴元煌都沒嫌棄我。你裝傻這麼多年,秦醫生不也沒放棄你,可不就是真愛!”
“那我們要不然定個弱智兄妹契約?”
“一言為定!”
陳家門口,裴元煌頭戴棒球帽,右手插在口袋,左手夾著煙,站著眺望遠方,褲腿熨燙得筆直沒有絲毫褶皺,抽煙動作隨性而為,吸一口吐一口,煙霧遮蓋了男人若有所思的英俊臉龐。
裴元煌看到女人回來,隻站著不動也不說話,陽南識趣的轉身走開。
安毓熙將花田摘下的捧花放在腿上,雙手轉動輪椅來到男人麵前。
“怎麼站在這?”
男人掐了煙,杜口吞聲。
女人杏眼明眸端詳出些許微妙的氣息,裴元煌生氣了?
她沒做什麼吧?
“有客人來了?”安毓熙聽見陳家屋內有些熱鬧,於是詢問道。
這時一隻蜜蜂圍繞在安毓熙身遭,上下撲飛。
裴元煌摘下帽子為她趕蜜蜂,眼角處露出一塊小淤傷。
女人抓住男人的手,表示不用在意,她在村裏住了這些時日,對自然環境的鳥蟲之屬早已不排斥害怕。
“不用趕,人無害它之心,它們不會主動攻擊人……你和誰打架了?”
“林文俊來了。”
安毓熙好像不在意他說什麼,隻是單手撫摸男人的眼角。
“痛嗎?”
裴元煌被她問得有些怔住。
女人笑了笑,將腿上的花拿起,送到男人麵前。
“送你!聞聞看香不香?”
裴元煌沒接,隻說到:“借花獻佛的東西,我不要!”
安毓熙噗呲一笑,他以為這是誰送的?
她將花拿回胸前,低頭輕輕一聞,有些自言自語的嘀咕:
“不要算了,費老半天勁兒,這麼不值價,我把它送給懂得珍惜的人不香嗎?”
“你要進去嗎?”裴元煌站直身。
他並不知道女人現在什麼心思,又不想直接問。
“你希望我進去?”安毓熙歪著頭仰視男人,依舊一臉春風。
“不希望!”男人左手握緊拳頭,眼神有些遊離,並沒看女人,心虛地看向別的地方:“但這是你自己的選擇。”
“哦!好吧!”安毓熙放下手中花,抬起沒有受傷的右腳,踏在地上,再用輪椅支撐著身體,站起身,緩緩挪動打了石膏的左腳。
“你幹什麼?”裴元煌焦急地扶住女人。
安毓熙傾過頭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的側臉。
“秦醫生說恢複得很好,可以適當做複健訓練,扶我進去。”
屋內,陽海正在為林文俊抹藥,他臉上青腫得厲害,傷勢述說著剛剛戰況的激烈。
章楚詩則坐在二人的對麵,嚴厲的訓誡。
“都多大人了,二話不說就出手,耍孩子脾氣嗎?作為律師難道不知道尋釁滋事的後果是什麼?”
“慢點!”裴元煌小心地扶著安毓熙進門,打斷了章楚詩的話。
林文俊看見安毓熙時,馬上站起身,本來想走上前,但是裴元煌將女人往懷裏一摟,做出保護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