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鬼在心中不由覺得自己可笑,江湖的六品強者有幾個是真瘋子呢?
這時,空中的血霧瘋狂翻滾,一股強大的氣息轟然爆發。
血衣猛的睜眼,雙手掐訣,頭頂的油燈再亮三分。
下一刻,一杆布滿熊熊烈火的長槍從血霧中飛出,帶著一股無敵之勢狠狠衝向血衣。
嗡
長槍在離血衣額頭三寸之處硬生生停了下來,盡管槍身火焰依舊旺盛,卻再難前進一分。
血衣頭頂的油燈猛烈燃燒著,裏麵的燈油在剛才那一刹,竟瞬間蒸發了三成。
“安將軍,您的槍刺的奴家好疼哦。”
血衣一雙狹長眸子在油燈照耀下,顯得格外妖異。
“待會,您可得好好補償奴家,奴家會把您全身的血都榨幹的。”
血霧依舊翻滾不停,好似在孕育什麼,大雨淅淅瀝瀝的下著,血霧開始緩慢地散去。
血衣並未再看眼前的長槍,而是將目光放在了逐漸散去的血霧,他心中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轟
血衣眼前的長槍突然爆炸開來,強大的氣浪讓遠處的薑鳳青都倒退了好幾步。
一旁的楊樹也被這爆炸波及,老頭滿臉鬱悶無辜,也隻得運起內力拚命護住這楊樹。要知道這楊樹乃是他修煉的功法的重要一環,沒了它,他這一身修為得掉好幾個檔次。
而首當其衝的血衣更是一口逆血湧上喉頭,頭頂油燈裏麵的燈油又是蒸發大半,隻剩下不足三成。身上的紅官衣也不再如之前那般鮮紅。
血衣很是納悶,他也搞不懂這安子澄是發什麼瘋,居然就這麼放棄了自己的長槍。
要知道這武者修煉到他們這境界,要想獲得一把稱手的兵器可是需要長時間的祭煉,而且兵器一旦受損,不僅會讓自身實力受損,還會使修煉根基損傷,影響未來修為進展。
轟
一道黑影以驚人的速度從血霧中暴射而出,徑直衝向了剛抵抗完爆炸餘波,正在調息的老頭。
血衣大驚,立馬縱身一躍,跟了上去,他萬萬沒想到安子澄的目的居然是這楊老鬼。
楊老鬼眼見著安子澄向自己衝來,一雙血瞳仿佛要燃燒起來,頓覺心中大驚。此時以他的速度根本逃不開了,唯有抗到血衣來支援自己,才能有一線生機。
“起。”楊老鬼低喝一聲,身邊的楊樹拔地而起,盤錯交接的樹根帶動整個地麵一陣晃動。
“森羅萬象!”
楊老鬼屏氣凝神,雙手隔空控住這重逾千斤的大樹向安子澄砸去。這時的他已是徹底爆發,絲毫不敢留手。
安子澄左手成拳,速度絲毫不減地迎向砸來的楊樹,他的雙眼此時已經能夠看到火焰在瞳孔飄搖,身上的鎧甲也破破爛爛,右臂上一條深可見骨的傷口還在淌著血。
轟轟轟
春雷滾滾,大雨已是傾盆之勢。
楊老鬼瞪大了眼,錯愕地望著麵前的安子澄。此時安子澄的左掌已經印在他的丹田。
轟
楊樹轟然落地,碎成了好幾塊,枝葉也變得焦黑,雨水打在上麵還迅速變成白氣。本就破碎不堪的泥濘地麵被這楊樹砸下再度震了震。
“安將軍,你輸了。”
血衣在離安子澄還有十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一道閃電劃過天空,照亮了血衣臉上慘白的笑容。
噗嗤
安子澄左手直接捅進了楊老鬼肚子,鮮血從肚子瞬間流出。楊老鬼臉色蒼白,身體抖如篩糠,硬生生咬住嘴唇不敢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