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身世,終浮出水麵(2 / 3)

日記的主人本應有一個和諧幸福的家庭,夫妻恩愛,兒女雙全,生活富足。

可誰也不知這幸福的假麵下,日記的主人背負了怎樣的秘密,以致於十年痛苦不堪,日漸消瘦,最終一場癌症得到解脫。

她本應是幸福的,有愛她而上進的丈夫,白手為她打拚一個豪華的城堡。

如果沒有那一個惡夢般的晚上,她的大伯——與她丈夫同卵分裂的雙生哥哥,一個對她心儀已久的男子。趁她丈夫出差,扮作他丈夫提前歸來,要了她的身子,又倘若不是完事後看到他的裸身上沒有丈夫的胎記,也許她一輩子也不會知道自己的貞潔被毀,那樣她也不會在自己的後半生活得那樣痛苦。因為就在楚成源意猶未盡地笑著離開後,她的丈夫真的提前回家。

那一刻,她哭得不能自已。如果丈夫早一些時候回來,也許那個惡夢永遠也沒有機會發生。可是在她無力的情況下,她就那麼傻傻地被騙走了為丈夫守著的貞潔。

可是丈夫不知她痛哭的原因,誤以為她隻是跟他一樣,分別幾日思念太深才會哭得這樣厲害。他輕聲地撫慰著她,一遍又一遍地說著:“不哭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然後,用他所有的柔情憐愛著她的身子。

而她隻能哭泣著承受他的每一次律動,無法告訴他,她剛剛已被另一個男人徹徹底底地占有了。

然後一個月後,她發現自己懷孕了!

她不知這個孩子究竟是誰的,也無法通過科技手段得到解答。因為身為與丈夫同卵分裂的雙生哥哥,楚成源的DNA與丈夫也一模一樣。

她很痛苦,一想到這個孩子有可能是楚成源的,時刻地提醒著她遭受過的欺騙與傷害,她就想著把心一橫,幹脆拿掉算了。

可是,她又該拿什麼理由去對丈夫說?

日子就在猶豫間過了三個月,當她感受到源自孩子的第一記胎動,她驀地意識到,這也是一個鮮活的生命!

她每日背負著沉重的心理壓力,既不舍破壞自己現有的幸福,又覺得夫妻間應該坦誠,每日猶豫於說與不說之間,她迅速地消瘦下去,再加上時不時上她家跟丈夫談公事的楚成源,一見到她那意味深長的笑容似在嘲笑她:這孩子也可能是我的!

在這雙重壓力下,她整個人憔悴得不成人形,大病了一場,終於在丈夫憂心忡忡的與心疼無比的眼神下,哭著向他坦誠了一切。

丈夫沒怪她,又因為孩子早過了可以打掉的時間,怕傷了她的身體,所以,他讓她安心把孩子生下來。

然後,他徹底與楚成源決裂。

若幹年後,楚成源經商失敗,跪著請他伸出援手,他冷眼拒絕,並讓人將他趕出去。當然,這些是在日記主人去世以後發生的,是楚成淵親自續寫上去的。

楚恒呆呆地盯著合上的日記本,隻覺得眼裏有溫熱的液體不停地湧出來,怎麼忍也忍不住,一顆顆自臉頰滑落,無聲地滴在衣服上。

原來這才是真相!

楚成源!

隻是因為這麼一個人,造成了她多年不受父親待見,無論如何怎麼努力也得不到他一句肯定,讓她自小在感受不到父愛的環境下成長,改變了她的性格,扭曲了她對人生追求的目標與人生觀的定義。

隻是因為這麼一個人,母親多年活在失貞的痛苦中,父親對她越是包容疼愛,她就越愧疚自責,越痛苦。直到臨死一刻,都在哭著對他說抱歉,都怪自己居然連他和楚成源都分辨不出,沒能好好保護自己。

隻是因為這麼一個人,父親每時每刻活在妻兒遭淫辱的怨恨中,恨自己未能保護好她。甚至連女兒都無法確定是不是自己所生,怨恨她的存在時刻提醒著自己被戴綠帽的恥辱,卻又不得不忍受她的存在,養育她成人。

一切一切,隻是因為這麼一個人,因為他的一時快意,而幾乎毀了他們一家三口的一生。

想起病榻上的父親,楚恒發現自己,竟隻剩下感激。那些曾經的怨恨不甘如今顯得太過可笑,她有什麼資格恨他如此待她?

她幾乎是心疼他的,這麼多年,他獨自一人背負了這麼多,卻不曾在哪一次失控中說出真相,讓她知道自己身份的尷尬,理所當然地承受他的報複。他至多隻是言語上顯得尖銳諷刺,從小到大倒不曾在肉體上虐待過她,或在經濟上對她吝嗇。

爸……

你永遠是我爸!我也隻當你是我爸!

楚恒輕輕地旋開門把,沉默地看著床榻上那個滄桑的老人,心中有一種激昂的情緒在喧囂,總想為他做點什麼。

倏然,她瞳孔忽瞠,想起了楚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