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在乎曾經擁有,不在乎天長地久。也許,隻有經曆了大是大非的人,才會有那樣豁達的心態吧!”我不免感慨。
“你認同?”
“我要現在,也要將來。”
“貪心不足蛇吞象!不過,你田小麥似乎有這個資本。小麥,原諒她吧!”
“不是我原諒她的問題,而是她的問題。也許,一開始就錯了。如果我告訴你,她和李錦程的分手導致了癲癇發作而不是癲癇導致了他們的分手,你信嗎?”
“小麥!你在說什麼呀?”
“朋友之間貴在坦誠相待,她呢?紙終歸是包不住火的!李錦程真正變心的原因,不是癲癇,而是田小麥!聽起來多麼不可思議!當初,她若真的愛李錦程,畢竟是恨我的。但她卻沒有絲毫的外露,將一切掩飾的那麼好。一個屋簷下生活,兩年啊!那該是怎樣的心機?相較於元菲的明槍,這樣的暗箭是不是更恐怖?”
“你說的是真的?”曆惠大張了嘴巴。
“這是李錦程給我的版本,我寧願不相信,但這樣的解釋卻讓一切都順暢了起來。”
“真是這樣的嗎?你這麼一說,為什麼我也傾向於相信李錦程呢?你知道嗎?那天,第一個將電話打到我這兒說田小麥出事的人不是康爍,恰恰是李錦程。”
“唉!有一種苦真的是啞巴吃黃連啊!”
“對於這個張麗瑩,我們的確需要重新認識了。現在看來,癲癇倒不是什麼大毛病,她的人品反而讓人不放心了。你為什麼不早說?”
“曆惠,這是我和她的恩怨,不希望你扯進來。”
“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不來了,更不會帶她來這兒了。”
“有些事有些人是遲早要麵對的。好了!別為她人做嫁衣裳了,好好考慮你自己吧!”
“聽說時間是開鎖的萬能鑰匙!”
“但你得耗得起青春啊!”
“到了!呶!就是他了!”順著曆惠的手指,我看到了一個沒有康爍高,沒有康爍帥,但笑起來卻很憨厚的男人。曆惠說:“我走了!你們慢慢聊!”扮個鬼臉,閃人。我有些意外,眼前的人不是張麗瑩,卻是一個男人。
我在那人的注視中走過去,他起身,說:“你好,田小麥!我叫鄭東,是張麗瑩的男朋友!”他伸出手來,我沒有握,徑直走過去在他的對麵落座,點了菊花茶。
“她讓你來的吧?”我問。
“不是!”他搓手,有些局促,看上去很老實的一個男人。“這一段時間以來,你不接她電話,不回她短信,她很痛苦。所以,我就想來找你談談。”
“談什麼?”
“癲癇!有些事談開了對大家都好!”他猛喝一口麵前的菊花茶。
“能談得開嗎?你覺得她已經放下了嗎?”
“什麼?”他顯然跟不上我的思想節奏。
“她腦子裏的病灶不是主要的,關鍵是她心裏的病灶是否已經根除。”我說。
“這完全取決於你,得看你是不是已經釋懷。麗瑩一直反複絮叨,說你是她最好的朋友,你若不原諒她,她一輩子都會寢食難安的。你們在一起了三年,可謂朝夕相處,你應該了解,麗瑩沒有什麼壞心眼。她隻是一時糊塗,才會犯下那樣的錯。”他說。
“是嗎?”我冷笑,“幾乎所有的錯都是在糊塗時犯下的。不信你去監獄裏實地考察一下,看看那裏的犯人是不是都在用這個借口懺悔。”
他說:“她是真的沒有想到那會成為你愛情的最大阻礙。”
我說:“沒想到的那個人是我,而她絕對想到了!癲癇如果不是她心中愛情的最大阻礙,她又怎麼會拿來試探康爍?她隻是沒想到我和康爍會再次重逢。即便確定了康爍是真的愛我,她依然存在著僥幸心理,那就是我的癲癇永遠都不會發作,她的謊言也就不會穿幫。康爍是內斂的人,如若我不提癲癇,他也絕不會主動觸傷疤。每一步,她都算的很精準。隻是,人算不如天算,她終歸是漏算了康爍的家人。她更萬萬沒想到,會有另一個人跟她不謀而合的來算計我,那就是元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