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患有癲癇?你說我患有癲癇?”
“都到這份上了,你還要繼續裝下去嗎?”她開始冷笑。
“原來是這樣!原來我是患有癲癇的,是我忘了還是哪兒錯了?”是晴天驚雷嗎?我一時間被震得元神渙散,腦子裏一片空白,完全搞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希望你從此別再傻下去!康爍說你是個很孝順的女孩,那麼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請你考慮一下康爍的父母,他們怎麼可能接受這樣的你做他們的兒媳婦。”
“能告訴我是誰將我患有癲癇的事捅出去的嗎?”我有氣無力的說。
“關於這一點我可以告訴你。我大姐昨天遇到了你以前的一個舍友,那女孩還當了一段時間的康爍姑家表弟的女朋友。說起你和康爍的事,她就好心的揭了你的底。”
“元菲?”縱使我和她已經相隔千山萬水,她還是有能力影響我現在的生活。
“她現在可是中心醫院院長的秘書,很有能力的女孩!”
“她的話也可信?”
“我們當然不會偏聽偏信,但是,你傻舅畢竟在我麵前發作過。有此佐證,我們認為她的話還是可信的。再說,她有什麼理由撒謊?你們畢竟是一個屋裏住過的,知根知底呀!”
“康爍怎麼會相信她的話?她能陷害我一次,就能陷害我第二次呀!你說他兩年前就知道?”
“對啊!我大姐給我打完電話後,我就直接給他打了電話。他毫不意外,也承認自己早就知道。他可以不在乎,那是因為他年輕,被感情衝昏了頭,根本不知道有一個病孩子是件多麼痛苦的事。”
“原來他早知道!他過去兩年的猶疑是不是也有癲癇在作祟呢?”
“你會離開康爍嗎?”
“我以前不肯離開他,是因為我不知道自己有病。現在既然知道了,用你們的話說,如果真的愛他,就該給他自由,免得日後被我拖累。”
“你沒事吧?臉色這麼難看?”
“如果我告訴你,我沒有患癲癇,你相信嗎?”
她研究似的盯著我,最後還是給出了否定的答案,“不會!”
“我聽說有很多正常的人會被送進精神病院,盡管他們自己高喊著沒有精神病,但是隻要他們的家屬力證他們有精神病,他們就百口莫辯。因為誰都不會相信最親近的人會陷害他們,你說是不是?”
“你想說什麼?”
“我已經無話可說!愛情沒了!友情沒了!一切的一切都將化為虛無。對於外公,多抽時間陪陪他,年老了最怕寂寞。”我說完,踉踉蹌蹌的出了茶室。
我以為自己會放聲大哭,卻原來已經沒有了淚流。我的病竟然不是我想象的那樣簡單,這才是事情的真相!因這個真相,終於讓所有的一切順理成章了。康爍當初的離開,為什麼會那樣的堅決,並且黃鶴一去不複返。他的確有愧疚,卻是寧願暗度陳倉,默默守候。如果不是那次偶遇,他怎麼可能真的出現在我麵前?我還真是有魅力!再次遇上我,他依然會情難自禁,以至於飛蛾撲火。田小麥是康爍的死劫,愛上了,注定要萬劫不複。他的猶疑是合情合理的,換成是我,也肯定不會義無反顧。
可是,為什麼我的心裏會這樣的糾結?與我無關的癲癇卻原來一直與我如影相隨,到現在已經成了死結,我無力解開。
我漫無目的的走在冷風裏,似乎有萬千思緒,又仿佛什麼都想不到。天邊,烏雲密布,像是要下雪的樣子。我禁不住打了個激靈,才恍然明白自己置身於操場,而手機一直在響。
接起來,康爍在電話裏說:“丫頭,你在哪裏,我們談談!”他的聲音那麼遙遠而蒼涼。
“我患癲癇的事,你一直都知道!”好冷啊!連聲音也跟著發抖。
“是!”
“誰告訴你的?”
“這不重要!我對你的心,你不清楚嗎?癲癇又不是什麼致命的病,我真的不在乎。”
“可我在乎!”
“小麥!”
“你相信元菲的話?”
“我那次回去,見了張麗瑩,我跟你說過的。”
“但你沒有跟我說過癲癇!”
“我怕刺激你!小麥,別這樣!我們沒必要在這個問題上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