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我不懂,我誤會了……”在剛才的時候已經就明白了,她不過是想找一個借口,說給治禹聽的借口,但是他卻完全沒有領會到。
“你和治禹到底怎麼了?”正海小心翼翼地問。他雖然接到了蔣少秦的電話,但是她並沒有談及很多。
“不管什麼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你都可以來找我!我是你……”正海情急之下就要說出,但是他最後還是忍住,他沒有忘了蔣少秦的警告,一旦他說了就隻會讓靑涔更加痛苦,他不能在這個時候冒險。
靑涔在逃到這裏之前,她真的有一種衝動把所有的事情告訴正海,她甚至把正海當做了唯一的依附。但是現在,她不知道她還能說什麼,都沒有說的必要,她沒有能力讓所有的一切反轉,正海一樣沒有。
她才發現無論她到了哪裏,都是絕境。靑涔清醒亦痛苦,她寧可自己已經死了,如果那時候她沒有任何的留戀,如果那時候她就死去,就不用像現在這麼痛苦了。
正海看著靑涔的神情瞬間變幻,他卻不能猜中她想的一分一毫,他試圖把靑涔遊蕩到遠處的心思的拉回來,“靑涔,靑涔……”
靑涔卻沒有任何的知覺。
正海有一種無力感,愧疚和不安的眼神看著她,其中還有更多的情緒。到底他要怎麼做,才能幫助靑涔。也許他還可以做更多,直接告訴她,他們本就有的關係,但是正海不想在衝動下對靑涔造成新的傷害。
有時候,有一種力量是無力,在漫長時間中消逝。
“治禹就在外麵,讓他進來嗎?”
聽到治禹的名字,靑涔才又有了些反應,治禹來了,他是為了自己來追來這裏?但是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
“如果你暫時不想見他,我可以讓他先回去,你可以住在這裏,不管你想住多久,隻要你願意!”
這是正海的責任,他本應該理所當然承當的責任。
靑涔迷離的眼神看著他,她知道正海說的話是真的,但是都已經無所謂了,即便她能長久地住在這裏,她都覺得自己還是一個飄飄蕩蕩的人,她有家,卻像沒有家,雖然這樣想對母親撅著愧疚,但是她從來沒有在一個地方覺著舒適過。
正海知道她的思索有飄到了不知明的地方,他沒有再打擾她,走出了房間。
正海出來時,小蝶已經開始重新把鍋弄熱,治禹也重新坐到了桌前。
小蝶燙了些菜端到治禹麵前的碗裏,勸著,“吃點東西,靑涔還需要你的照顧。”
聽到靑涔的名字,治禹竄地站起,麵前的碗就這樣被打翻了,湯汁淋到他的褲子和手背上,手背上已經紅了一片。
小蝶忙拿著紙巾去擦,她拉著治禹去衝水,但治禹根本不動,隻呆呆站著,像根本感覺不到疼。
小蝶順著他的方向看去,正海出來了,他在桌子邊重新坐下,就像剛才治禹根本就沒有揍他。
治禹也跟著坐下,兩個人麵對麵,小蝶搖搖頭,走開了。
“誰都不可以傷害她!”治禹先開口了,不管靑涔喜歡誰,他都不許那個人拒絕她。
正海麵對治禹的挑戰,沒有回答,而是給治禹倒了酒,看到治禹喝下後,他才道,“我曾經和你一樣。”
正海的心情和治禹一樣,在他見到靑涔第一麵的時候,他就在自己心裏發誓,不讓任何傷害她。他沒有想到他這樣隻會讓治禹誤會更深。“……不要以為靑涔隻是一個人,她有我,還有家人,我不會讓你有任何傷害她的機會……”
“……我想不出任何你扔下靑涔的理由……”正海已經有些微醺了,但還是一杯一杯灌著,“當你和靑涔在一起的那一刻起,你就不能有放開她的那一天了……嗚嗚嗚……”
小蝶早已經讓開讓他們兩人說話,但還是往他們的方向看看,留意著他們的話,她怕正海一喝多,臉不該說的話也都說了。直到她聽到奇怪嗚嗚聲時,走出來卻看到自己的丈夫既然哭了。
“她是個可憐的孩子,這些你們這些外人是不會懂的。如果當初她不走,她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她是有爸爸有媽媽有哥哥的人,她是……我的……”
“不,她不是你的!她是我的!”治禹也有些醉了,並沒有完全領會正海話裏的意思。
“是,她就是,她是我們家的。”正海堅持,手裏還拽著酒瓶。
兩個人在言語上僵持不下,像頑童一般都有自己堅持的理論。
“不要喝了……”小蝶及時出來搶走他手上的酒瓶,看到正海酡紅的臉,她也覺得心疼。她清楚正海在想什麼,他一定很痛苦,本想保護靑涔,現在卻隻能看著靑涔受苦,他的內心經受著兩難的煎熬,不管是為了靑涔還是其他,現在他都不能說。但是她又幫不上忙,她隻能在他的耳邊輕聲安慰著,“你在說醉話了……”
“你做什麼,你走開!”正海卻不領她的情,拂開她,繼續對著治禹把對靑涔全部的愧疚宣泄,道,“我和你說,這一輩子我都背負著對靑涔的愧疚……那時候我太小了,根本就做不了主,我都來不及見她一麵……”
治禹暈暈的,努力把正海的話一字一句地捕捉住,終於明白了正海的暗示。是靑涔和正海之間曾經有過一段感情,卻因為正海的不忠導致感情的破滅,但是靑涔卻還完全忘記正海。治禹想起了當初靑涔也是不舍正海的離開,就好像是去了可以依靠的人。所以現在在她靑涔遇到重大挫折的時候,她不惜千裏迢迢來投奔正海。也許在靑涔的心裏,也隻有正海在的地方她才能給她安全感。而這些,他根本就不能給她。治禹內心感受到強烈的挫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