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走廊的盡頭,隻剩下治禹和靑涔,他們的肩背上是青藍色的光。
靑涔看到治禹,內心有一種狂喜,他已經回到學校,說明他父親已經放了她,他父親已經告訴了他一直想要的。“你回來了,你媽媽的事情都已經解決了嗎?”
“你不知道我回來了嗎?”
靑涔搖搖頭。靑涔的確不知道,她雖然回到了學校,但是她的自由還是被限製著。即便有些消息她本來可以知道,但是別人不會她麵前說,所以她渾然不知大外麵發生的事情。
“你還有事情沒有告訴我?!”
上次靑涔本來想和他說的什麼,被潘百豐竭力阻止了,這段時間她一直在想靑涔想告訴他的是什麼。
“……我……”靑涔看著治禹的眼睛,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不會對治禹撒謊,但是她也已經沒有說的理由。
“治鵬為什麼來找你?你們之間有什麼沒有告訴我?”
靑涔直直地看著治禹,她期待在治禹的眼裏看到任何其他的感情,但是她要失望了,治禹的眼神裏有疑惑,他的心裏有了疑惑。靑涔感到無措、慌亂,她也沒有想到有一天治禹會質問她,所有的人都有可能這樣對她,但是治禹肯定不會,任何人都可能逼她,但是治禹不會。
靑涔幾近絕望,吱唔了半天,她還是打算走掉。
治禹看到靑涔又想逃,急忙拉住靑涔的手腕,但是他感覺到她手腕上的突起。他拉近她的手腕,不夠亮的光線還是讓他看清了靑涔手腕上纏著白色的繃帶,上麵沾著血暈,她蜷起的手掌還可以清晰地看到一條條的疤痕。
靑涔急著抽回手。
治禹不想再傷著她,改握住她的手肘下部,但是他的眼睛已經噴出火來,“你這是怎麼了!”
靑涔很想時間能夠停止,她解決不了,隻希望所有的事“哢”的一聲停止。
靑涔本來幾沒力氣,被治禹扯了幾下,身體更覺鬱悶難過,幹嘔起來,“啊……好難受,好難受……”
“你怎麼了?”治禹的怒火瞬間柔化為擔憂。
“你不要問她了,你看不出來她很不舒服嗎?她這幾天都沒怎麼吃東西,她已經很辛苦了。你不要在折磨她了。”文兒不知道從那裏出來,她想從治禹那裏拉過靑涔,治禹卻擁著靑涔閃過。
治禹二話沒說,抱起靑涔跑了出去。文兒想要再跟上,但是她也被一個人拉住了,她回首,第一眼沒看清楚。
“讓他們去吧!”
是涵雨!
“不要再追上去了!”
文兒望著已經消失了的人,教室過道的感應燈因為治禹的奔跑而亮起的燈已經照亮了涵雨的臉,她拚命想甩掉涵雨的手,但是涵雨的手就像鐵臂般不容易擺脫。
“不可以的,我不能讓她一個人,我必須去陪著她。”
“治禹會照顧她。”
“我就是想讓她遠離治禹,一遇上治禹,各種各樣壞的事情就會找上他!”文兒恨恨道。
“我想這個靑涔自己會判斷。他們兩個這麼就沒見了,應該有很多話說,我們就留給他們點空間,你有空的話,我們可以去喝杯下午茶。”
感應燈又暗了,走道上又恢複了昏暗。
“他們已經沒什麼可說的了!他們沒有話說!”
文兒很大聲,走道上的燈跳動了幾下。所有的人在這一刻似乎已經的等不住了,現在稍有動靜就驚動所有的人,他們都露出了本來的麵目。
文兒突然有不好的預感,靑涔是不是會告訴治禹!“不行,我要去找靑涔。”
文兒低頭咬住涵雨抓住他的手,涵雨的臉上還是一貫的溫和。
“文兒,你不覺得累嗎,像一個偷窺者一樣偷窺者青涔的生活。”
文兒怔住了,她的嘴巴遲疑地鬆開。
她是一個偷窺者嗎?從來沒有這麼形容她。
她小心翼翼照顧靑涔,排除她身邊可能存在的任何危險,以免她遭受到任何傷害,難道她做錯了嗎?
“你真的就這麼希望治禹離開靑涔嗎,你以為治禹離開後,靑涔會變的怎麼樣?你難道沒有看到,他們兩個在一起後,他們兩個人都很快樂嗎?戀愛是兩個人的事,中間容不了太多的人,在他們的愛情裏麵你和我都隻是外人,我們說什麼做些什麼,隻需要進到一個朋友的本分就已經足夠了,多餘的那點隻會增到他們的痛苦和煩惱。你是靑涔最好的朋友,看到靑涔失去,你才會滿足?看著她陷入萬劫不複,你才會滿足?是不是你到了那一天,你才會後悔!”
文兒有些茫然地投進涵雨的懷抱。
涵雨感覺到了她下滑的身體,他輕喚著文兒的名字,文兒沒有任何的反應,她已經暈了過去。
涵雨驚慌失措,抱起文兒,向醫務室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