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已經逃走了地方,就不要再回來。”
出乎人的意料,眾多人防守的門內傳來了虛弱的男聲。
靑涔的眼淚噗嗦噗嗦地滾下。聲音很輕,輕的像煙,但是即便是化了灰燼,她都能認出治禹的聲音,她每次在夢裏都聽的清清楚楚仔仔細細。
靑涔纖弱的手在牆上摸索著,聲音確定就是從牆後傳過來的,似乎還有主人的溫度。
她手開始顫抖,另一隻手捂著嘴,她怕自己哭出的聲音被治禹聽到。
“二哥!”治泠聽到治禹的聲音,不甚驚喜,她向著房門衝去。
但馬上被人攔住。
“治禹!治禹!”治泠又改了稱呼。
“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會接受。”
治泠聽不清楚治禹的話,她想努力聽清楚,但是潘百豐並不允許,她被人拉著下樓,她隻能對著房門喊,“你需要我為你做什麼嗎?”
“不需要!”治禹不會接受治泠的幫助,更不會接受她的感情。
治泠的臉上有長久努力做一件事卻被人拒絕的難堪,她的聲音充滿著無奈和妥協,“二哥!”
治泠知道治禹比任何人都看不開,比任何人都介意,她在治禹的心裏也隻能永遠是那個破壞他家庭的一份子。
“二哥!”治泠又換回了稱呼。治泠一直覺得他們一家對治禹的虧欠隻能用潘氏來彌補。她以為治禹回到了潘家,繼承了他本該得到的一切,這是最重要的事情。原來都是她一廂情願了,他在乎的根本從來都不是那些,她明白了,她又突然對著門的方向喊,“治禹,靑涔還沒有走……”
靑涔在聽到自己名字的時候,跪坐在地上,她的兩手緊緊地趴在牆上,流淌下來的淚水滲進了牆裏。
他,還會掛念她嗎?
治泠在掙紮中等待著治禹的反應,門後卻再沒有了動靜,就好像裏麵根本就美譽任何人一樣,剛才的聲音不過是幻覺。
治泠以為治禹聽到靑涔的消息會有點反應,她的身體被壓製著,她拚命地掙紮拖延時間,始終都等不到治禹的回應。
治泠不明白,難道現在連靑涔都不能影響到他了,難道這段時間,又發生了什麼事情,治禹已經對靑涔的感情已經發生了變化。
治泠最後被推出了潘宅的大門。
潘百豐的眼睛裏滿是鄙夷和憤怒,對著身邊的葉娗吼道,“就是你這種女人生出來的兒子和女兒!”
說完後憤憤離去。
葉娗緊緊抓著胸口,重重地喘息。
從早上過後,潘百豐就一直呆在書房裏。
也許潘百豐也該反省一下,他生養了三個孩子,到最後,卻關的關,走得走了。
在早上治泠的鬧劇後,潘百豐看著兩個相鄰的房間,他相信現在那個女孩已經知道了治禹就在她的隔壁,很快,她就會來見自己了。
靑涔被人帶去潘百豐的書房,走過走廊的時候,她在治禹的房間門口停住了。直到被提醒,靑涔才繼續向前走。
她被帶著穿過長長重重的走廊,她了解到潘宅太大了,這裏太亮了,太幹淨了,她甚至覺得自己根本就不該站在這裏。
靑涔沒有恍惚太久,就被帶到了潘百豐的辦公室,她一下幾看到了辦公室裏巨大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溫婉,靑涔覺得有些熟悉。
“你已經有決定了嗎?”潘百豐知道靑涔已經有了決定,不然她不會來見自己。在經曆早上的事情之後,她也該明白,如果她不主動放棄,他不會給治禹自由。
“我想見治禹!”靑涔似乎從一開始就沒有在意潘百豐給她的選擇,她的心裏一直有決定。
她心裏唯一想的是,現在,治禹需要一個了結,她也需要一個終結。
靑涔還是不張口,卻從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了‘白赤蝶’,她異常珍惜地的看著。
從母親給她之後她就用一條長長的細金鏈‘白赤蝶’穿起來戴在脖子上,一直藏在衣服裏麵。醒來後她既然發現它還在脖子上,她雖然不解,但是她很確定潘百豐一定知道的。
她不等潘百豐反應過來,已經站起了身,把“白赤蝶”捧到潘百豐麵前,嘴巴動了動,“物歸原主!”
潘百豐跟著起身,不由自主接住,但是心裏有些疑惑、有些驚訝、有些猜測,難道這是她欲擒故縱的把戲,“我說過了,它已經是你的了,你不需要歸回。”
潘百豐曾經答應過少離,他永遠不能要回‘白赤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