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丁聳聳肩,輕笑,“我知道了,我會跟她說,初雪姐姐正侍候著主子,這樣,她就不會再問了。”
“謝謝。”我眸子四處看看,就怕那個角落,會看到一雙死寂的眸子,那種眼裏透出來的笑,叫人心底寒啊。
這若風都敢找來崇閣宮了,那我去別的地方,還不是會讓她找到?
我又推開書房的門,無力地坐了下去。
為什麼,能保護我的,就隻有七皇子呢?
我苦笑,這若風似乎要將我逼在七皇子的羽翼之下。
她是無心傷我,可是她卻是有心逼我,為什麼啊?怎麼也是想不通。
我歎著氣,撫著疼痛的頭,忽然發現,我也好想喝酒,喝醉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若風、太子、耶律重、上官雩、七皇子、玉貞公主,纏成一個死結,不是一般的重。
我輕輕抓著那桌上的酒,細細地飲著,不再是火辣辣的。涓涓的酒一入心裏,就暖意洋洋的。
好香好醇的酒,喝了不少,我才覺得頭晃晃的。
再回頭,七皇子對著我笑,“初雪,你也煩憂嗎?”
我笑著點點頭,“煩,煩成了一個結,越來越重。”
他笑得好好看,“初雪,你煩了,你心裏是有我的。”
“才沒有呢。”我搖頭晃腦地坐在地上。
看了他好看的臉,我笑著叫:“樓破邪。”
“嗯。”他輕應,“好聽,再叫一次。”
“樓破邪,你就死心吧,我要嫁給上官雩的,我要做他的新娘子,你叫你的妹妹走遠一點,不要再纏著上官雩,他隻喜歡我一個的。”
他大叫著:“不許再提他的名字!”
“我就偏要。”我很固執,“樓破邪,我最討厭這宮裏了,為什麼你們都要把我困在宮裏呢?我不要啊,我不喜歡啊,你說你喜歡我,是不是,是不是?”
我膽大地跳到了貴妃椅前,一手點著他的額。
他點點頭,“是的。”
“不許。”我野蠻地說著,“我隻能喜歡上官雩,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哦。上官雩幫我養著我爹爹,他已經叫我爹爹嶽父大人了。”我嬉笑著。
七皇子扯我的手,讓我一跌,坐在他的身上。
我趁機用力地捶打著他,“都是你,為什麼要跑一個玉貞公主出來,跟我搶我的上官雩,讓我們這般的難?我可告訴你,我不會做誰的妾,一點也不好,我不要。你要是真心喜歡我,你放我走,好不好?”
他沒有說話,隻是,將我摟得緊緊的。
我看著他的臉,還說個不停,似乎要趁酒醉,將所有的話都說完一樣。因為清醒,什麼也說不出來。
“樓破邪,你這名字,不僅起得怪,而且,你也怪。為什麼這麼可惡?你喜歡我,你怎麼可以管製我?你為什麼要牽連上我?你明明就是一個皇子啊,怎麼可以這樣呢?”我推著他,要把他給推下去,換來的卻是他擁得更緊。
他看著我的臉,低低地說:“我是皇子,就不可以了嗎?”
“不可以。”我大聲地說著。
“原來如此,你並不是沒有感覺的。”他手揉著我的頭,“初雪,我不會讓你難過的。”
疼痛消了大半一般,我歎息著,好是舒服啊。
“是的啊,不能太難過了,我不喜歡難過的。”我喃喃自語著。
“初雪,保持你的快樂吧。”他說,“我不會再成為你的負擔,明天,我就離開這裏,不要再抗拒我,成嗎?讓我帶著開心,帶著一些滿足再走。”
我怔怔地看著他,“你要走嗎?”
“是啊,我不走,你會更不開心,初雪,你喝醉真好。我想我喜歡你喝醉,才是最真實的你。”他細細地看著我,“我不親你,你別怕,我隻抱抱你,從你出現,我對你的驚訝,慢慢轉變成了喜歡了,我壓得深,不敢讓誰看出來,但是卻失敗,我終究是壓不住說出來。”
我咕噥著:“抱也不行的。”
可是他身上好暖和,一張毯子下,他將我連毯子抱個結結實實的。
我沒想過要掙紮,每次,欲睡之中,睜開眼看他。
他都用著靜靜的眼神看我,幽黑如海,似乎要將我看到他的靈魂中去。
我又想起了那若風,嚇了我一跳,有些清醒,她不就是要將我趕在七皇子的身邊嗎?
我小聲地說:“我討厭若風,我害怕若風。”
對誰我都沒有說,在他的麵前,我能說得出口。
他將臉靠著我的臉,“乖乖睡吧,明天醒來,你又會後悔了。”
“我也討厭你。”我倔強地看著他。
他一手擋著我的嘴,“不要再說。”
“我就是討厭你。”他一鬆手,我又說了。
他無語地將我的頭壓在他的胸前,“睡吧,睡吧,這些太傷人了。”
還真如他所想,一直睡到第二天一早,我才醒了過來,還是睡在自己的床上,我不要再沾上酒了。
看我又做了什麼事?又和他親近了。無力地捶著腦袋,“我瘋了。”我一定是瘋了。
而他,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言,走了呢?他說過的話,還在我耳邊響著啊。
討厭皇家的人,一旦入了宮,就是深似海了,掙紮個沒完沒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