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七皇子受傷(2 / 3)

我又顧自說著:“我們就像朋友一樣喜歡,並不是什麼什麼樣的喜歡。太子是太子,我是宮女,這點身份我還是有認知的,而且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你放心吧,這個本分我守得清楚。”

“什麼什麼樣的喜歡?”七皇子問上一句。

臉騰地又熱了起來,“不知道。”

強行扳回他的頭,又給他揉著。

“為何不會喜歡上太子?”他輕悠悠地吐出這幾個字。

我想了想說:“肯定不會的,他是太子。”而太子,他會有很多的妃子,以後他可是做皇上的人啊,我和他不是一路人。

“就因為他是太子?”

我笑笑說:“讀書讀壞了腦子吧,一生一世一雙人,如不得如意郎,那就獨身到孤老。”

他輕輕地歎著,然後閉了雙眼,“倪初雪,你好笨。”

沒好氣地使勁兒將他的眉撫平,“是啊,我笨,要那麼聰明幹什麼呢?”

“你看了那畫沒有?”他淡淡地說。

我瞧了那畫一眼,“沒有,我不敢偷看七皇子的畫呢。”

雖然我很想,不過,還是有些誠信要留在心中的。

他沒有說什麼,站了起來,拿了本書躺在那貴妃椅上翻著。

我尋思著,我是不是又惹他生氣了?

不過他今天是怪得很了,沉黑著一張臉,就這麼幾句話,將他的黑臉給撫平了。

我半蹲在椅邊,給他遞上茶水,他淺喝了一些。

我小心地問:“七皇子,你不生我氣你不罰我你不發怒啊?”

我八成是怕他現在不罰以後罰,那會是更加的猛烈。

他好笑,“你要我如何罰你?倒吊著打,還是跪個三兩天的,看到什麼拿起什麼往你頭上砸?”停頓了一會,又冷哼地說:“我豈會和你一般見識。”

幹笑兩聲,這些我不是沒有想過,想著一咬牙也就過去了。

他如鷹一般的眼光似要將我看透,“倪初雪,隻怕要罰你,這些還是不夠的。”

我心裏一驚,他還有更狠的不成?

“倪初雪,你的靈傲,這些決計也不是什麼,要想罰你,把你指給太監即可。”

我渾身戰栗著往後一退,頭重重地撞在那桌角上,前傷未愈,再添新傷,一時之間,痛得我差點想流淚。

伸手去揉揉,一摸一手的濕滑,料必又流血了。連腳都顫抖著,想站站不起來。

他丟下書,一手扯著我,我往他的手背打去,“你別碰我。”如此絕情冷血的一個人,竟然想要把我指給太監。

他冷哼:“倪初雪,隻是說說,難不成我說得不對?”

對啊,說得太對了,他真是知曉一個人的弱點。

他大力地扯過我,看著我頭上的傷,拿出帕子給我輕擦著。

明明上一刻,還是談笑風生,下一刻,他可以將人推到寒窖中去。

他邊給我包紮邊說:“記住這痛,人性並不如你想的那般的好,我亦是,太子亦是,上官雩亦是。”

我站起來,離他遠遠的,“上官雩才不是。”

“別忘了,他已是駙馬了,你說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你就開始做夢吧。”

我做夢也不關他的事,他是一個可惡之人,他抹黑太子和上官雩的名聲。我是相信上官雩的,不管他是身無分文,還是什麼樣,我就相信他。

我離他遠遠的,防備著他。

他也沒有說什麼,躺在那裏小睡。這個人,我真的一點也不了解他。我卻是下了決心,要將他畫得嫵媚動人,又要帶著俊美陽剛,讓大遼的公主爭先恐後地嫁給他,這樣,他才不會花心思在懲罰我的事下功夫。

他那麼一個有勇、有謀、淩厲果斷的人,要對付我,太大材小用了,他該和番,和那些公主玩心計去。

泡在熱水裏,將我所有的骨氣傲氣脾氣也泡軟了。

我越來越覺得我變了,變得易怒,而且易火氣大,以前的我怎會生氣?

歎息著靠在浴桶邊沿,今天,如果不是七皇子派人來冷宮守著,我還有命在嗎?

我覺得好對不起他,他說得都對。

我天天白天和他作對,晚上就開始度量著一天的錯事。

我像孩子,比小靜還不如。

水上漂亮細碎的花瓣飄著淡淡的清香,我一頭紮下去,讓腦子也清洗下,也清醒下。

水浸到了傷口,痛得我難受。活該,倪初雪,七皇子不懲罰你,老天也得懲罰你。

好,把煩惱都洗得幹幹淨淨的,從明天開始,倪初雪要做回以前的倪初雪,無爭,無懼,不吵不鬧,好好地侍奉七皇子。

就等著三年期滿,我就出宮,上官雩會等我的。

他有一個名義上的妻子,我倒是不怕,我就不信玉貞公主還能守得上三年,或者,四年,五年。我終究是不急著嫁出去的,我等得起,上官雩等得起,玉貞公主,一定等不起。

我雖然隻見過她一麵,當時覺得她光華耀眼,可卻是這般的蠻橫無理。有點讓我失望,我以為公主都是很有身份,做事很講究的。

或者,她是愛得深吧,愛到,愛到我不知道的程度。

擦幹發,再猛地扇幹,我還怕弄濕了七皇子的軟枕,用厚厚的衣服包著發,給他暖床。

七皇子的房裏,總是淡淡的香,不知是什麼味,不過很好聞。

我也想起了上官雩,他身上,也有著這一種香味,是藥香,極是好聞。

軟軟的床,躺上去好是舒服。一沾床,頭腦就有些暈沉。

其實七皇子哪裏知道,我身子冰冷,得捂好久好久才會暖起來。

我強忍著不睡,一陣陣的困意襲來,外麵的冷氣更重了。

這麼晚了,七皇子怎麼還不回來呢?真是奇怪了。

又等了好久,還是不回來,我不能再躺下去,不然我會睡著的。

幹脆就坐起來,靠著那後邊的床柱。但還是睡著了,迷迷糊糊中,我似乎聽到了打三更的聲音,好冷啊,我拉著被子,連肩頭一並蓋住。

也不知又睡了多久,我覺得有人一直在看著我一樣。

驀然睜開眼睛,看到七皇子就站在內室的門邊,那微暗的宮燈,將他一半的臉都陷在暗中。微暗的眼神,透過半明的宮燈,深深地看著我一般。

我嚇得趕緊爬起來就在床上趕緊磕頭,“奴婢又睡著了,七皇子請恕罪啊。”

“別動。”他冷冷地說著,然後往前走了幾步,走近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