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喜歡我(3 / 3)

“沒事。”他冷冷淡淡地說。看了一眼門,又收回視線。

自打那毒疹之事發生,寧妃這裏的膳食都由七皇子直接讓人送進來。

送午膳的人來了,他鬆了一口氣。看看寧妃,又想說些什麼,又說不出口一般。

我覺得好笑,七皇子怎麼也有說不出口的時候,他不是高高在上嗎?

“破邪有什麼話想要說的嗎?”寧妃的眼裏小心地探視著。

他搖頭,“沒有什麼。二姨,你好好地養著,有什麼需要,差宮女過來說一聲就好了。”他站起來的時候,掃了我一眼。我趕緊收起我眼裏的一些嘲笑。

寧妃輕輕地笑了,“好,破雪就麻煩你了。”

他站起身子,讓人都覺得這房子有些狹小。尊貴如他,在這裏,怎麼看,怎麼不自在。

他獨自地離開,那高大的背影,竟然有一些落寞。

後來我才知道,他來這裏,是有原因的。

寧妃用過午膳,又隨意地問我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

陳嬤嬤笑著說:“寧妃娘娘,初雪是冷宮的丫頭,怎麼能進那大廳呢。”

我奉上茶給寧妃,“嬤嬤,昨晚上,我還真去了大廳。”這些,我能騙嗎?隻要她想打聽,自然就知道了。有些事,不能自作聰明的。

“你瞧,我就知道,初雪是個有本事的人。”寧妃眼裏帶著讚賞。

我想了想,挑著詞兒說:“初雪讓人派去磨墨了。”

寧妃如此的聰明,淡淡一笑:“是林畫師吧。”

我點頭說:“是的,娘娘,林畫師大概是生病,身體不舒服,所以讓人叫初雪去磨墨,能從墨的濃厚之中,更快地下筆。”

“初雪,我說過的事,你還記得嗎?”寧妃沒有轉彎抹角,單刀直入地和我說。

此時的寧妃,已經沒有了病時那楚楚可憐、驚如小兔的慌張。

如此的安神而又帶著光彩,還有周身都有了妃子的氣勢。我輕笑,“當然記得,也許林畫師病好之後會到冷宮來。娘娘,該午睡了。”我小聲地提醒著。

寧妃搖搖頭,“從今天開始,倒是不能再像以前那般了,初雪,給我研墨吧,嬤嬤,把我以前的字帖都找出來,八年多了,我得慢慢地學起來啊。”

寧妃,要為她的以後奮鬥。

她以前寫的字帖真漂亮,雙手皆能寫,各有不同的風采,讓我讚歎不已。

如今腕力小了,久未練生疏,再寫起來已是不如前。

她寫得很認真,陳嬤嬤給她扇著風。我研著墨,倒也是安靜而舒服。

這小院幸得是冷宮,沒有人打擾,想要做什麼靜心即可。

沒有多久寧妃就寫累了,左右輪著寫,雖然久不寫,可是那氣勢,那手法,還是存在的。

寫出來的字,一會兒輕狂,一會兒娟秀。我相信,她會越寫越好。

一下午,我有些心神不寧。

耳朵豎了起來,靜靜地聽著。

幸得一下午都是安寧的,原本我想等寧妃睡著之後給上官雩畫劍蘭,寧妃一個勁兒練字,我便是畫不成了。

匆匆而回,也沒有心思去看彩霞滿天飛。

回到秋菊院裏,我沒有看到梨香,心依舊是不安著。

等宮女都回來得差不多了,就有人談論起來。

皇上今天連早朝都沒有上,殷梨香就要變成鳳凰了。

有嫉妒,有羨慕,有不屑的聲音,交織成一片。熱烈地談論著,這是宮裏的消息,宮女得知的,又要比任何的妃子快。

轟轟烈烈的大消息啊,震得我頭發痛。

我高興不起來,心裏酸澀成一片。她知不知道,她既然上了這一條路,那麼秦淮的事,就不會讓人放過。成為了風頭,想要瞞的事,也會有人挖出來。

皇上的愛,不知是多薄弱,朝寵晚廢,已不是什麼新鮮事。

光華耀眼的梨香,她有足夠的手段和狠心去擠後宮的位子嗎?

在秦淮的時候,也不敢去請大夫,怕這等醜事傳了出去,隻買了一些滑胎藥。

可是,也有人知道啊,豈有包得住火的紙?

而且這皇上,氣色倒不怎麼樣,光華已褪,喜好女色。梨香才及笄年華,當皇上去的時候她怎麼辦?深宮的日子更是難過。

有時候妃子更不如宮女啊。宮女尚有退路,而妃子已是夾道之路。

若有個一兒半女還好,倒也可以尊榮地跟著孩子過,可要是沒有,等皇上駕崩,皇後一個令下,梨香就會陪葬。她那麼年輕,皇上真的可以萬萬歲嗎?這是不可能的。

上官雩的擔憂,並不是沒有道理的,他想得遠,想得明白。

梨香一旦出什麼事,就會牽連到我殷家。

如她清白,如她純淨如玉,倒也少了一些操心之事。

偏她不是,梨香的過去在宮裏來說太不堪了。

到現在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樓玉宇要幫著林靜如?

林靜如雖是皇上的嬪妃,每每太子在的時候,她總是帶著一些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眼神看著太子。

好些事啊,蒙在鼓裏,以為是這樣,偏又不是這樣。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安能辨個清楚。

出宮啊,我多想,不過,上官雩得罪了他娘,必定是得費些時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