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話地乖乖點頭。
“不可以對他投懷送抱!”
她依舊點頭。
“不可以立在寒風中送別他……”
他的話還沒有講完,她不再點頭,而是搖頭,“是我去求他的,如果連送別都不可以的話,豈不是……”
“當然可以送別,但不能立在寒風中,太傷身了,尤其你還懷著朕的孩子,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肚中孩子考慮,你可是即將要當娘的人,知道嗎?”他輕撫著她的臉龐,眼眸溫柔地看著她依然還平坦的小腹。
她懂他的關心和心疼,微笑著對他連連點頭。
見她如此乖巧,他又情不自禁地吻住她,嘴角還未幹涸的血跡再次染上兩人的唇,她緊緊摟住他的脖子,以和他一樣的熱情回吻著他。
得到她熱情的回應,他吻得更加的起勁了,就連唇角的疼痛都忘了,雙雙陶醉地深陷在兩情相悅中。
趕來的木楚蝶,就那樣呆若木雞地看著花門裏擁吻的兩人。心裏酸楚難耐,揪疼不堪,眼中盈滿了熱淚,隻需輕輕一碰,便會滂沱。
她一直努力艱難地克製著,不讓眼中淚水滾下來。她是皇後,她不可失態,就算沒有旁人。腦中浮現昨夜的熱情纏綿,他雖口口聲聲地呼喚著周嬙的乳名,但是,她依然還是存在著一點僥幸和小小的希望的。她以為,他是清楚地知道承歡於他的女人是她的。
可是,此時,看著他們忘我地相擁在一起,看著他俊美的臉上滿滿的幸福和快樂,她才徹底的絕望和死心。原來,昨夜,他從自始至終都將她當成了周嬙的替代品,不過是用來氣周嬙的工具罷了!自從周嬙闖進他眼中那一刻開始,他的心中、腦中、眼中,早已沒了其他人,滿滿的,全都隻有周嬙一人而已。
她默默地離開,將繁花似錦留給他們。她的落寞和傷心,隻有安靜地跟在她身後的紅蕭知道。
周嬙隔三差五,便會去羽王府探望慕容霓,陪陪她。這顯然,已經變成了她的職責和義務。一開始,慕容霓還有些拒絕和排斥,時間久了,竟然和她熟絡起來,視她為姐妹。
她起初拒絕和排斥周嬙,是因為她一直視周嬙為情敵,對她多少還是厭恨的。李寒羽離開這段日子裏,太後隻來探望了她兩次,其他妃子一次都沒來,隻怕連想都沒想起過她。她也不是愛計較的人,她隻是覺得,周嬙和旁人比起來,對她非常的關心和照顧。
如果她再不通情理的話,她就該有失王妃的風度和氣量了。
但是,能像好朋友好姐妹那樣接納周嬙,與風度和氣量一點關係都沒有。周嬙對她,不管是生活上,還是大小事務上,可以說無微不至、掏心掏肺。像親人一般善待她,她又不是石頭,怎會不感動?
以前和她碰麵,總覺得除了仇視,就沒有什麼可聊的了。如今,兩人都是要做母親的人了,在一起賞花散步時,就一起聊聊肚中的孩子,或是那個遠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男人。
雖然是她的男人,但是,周嬙和她一起聊李寒羽時,她不再像往日那樣忌諱和逃避,反而輕鬆自在、開開心心地一起說他。
她們兩人最期待最開心的事,便是等待他的書信,還有他的歸期。隻要一收到他從戰場上捎回來的家書,或是傳來的捷報,她們兩人就高興的好像得了一塊糖的小孩子,顧忌著肚中的孩子,要不然真要擁抱在一起,跳躍歡呼。
周嬙也沒想到,曾經以為會恨慕容霓一輩子的,以為會和她水裏來火裏去的,怎麼也料不到,那個曾經奪了她王妃之位的女人,竟然會和她變成一對很好很好的姐妹。更加料不到的是,自己竟然能和她這般輕鬆自在的談那個和她們均有交集的男人。
因為李寒羽去了戰場,羽王府獨剩下慕容霓一人,怕她孤單寂寞,所以碧月公主也時常去探望她,陪伴她,不管怎樣,她都是她的嫂子,探望陪伴她,是碧月公主該做之事。
如果巧的話,便會在王府碰到周嬙。三個女人,好像姐妹三一樣,在亭中一坐,促膝長談,這樣歡快的日子,周嬙在後來失去她們之後,時常想起來,每一次回憶,都是滿臉的歡笑,好似回到現在一般。
這段日子,竟然成了她們三人最後最美麗的歡聚。
起初隻有碧月一人來,接著,柳飛涵竟然也光臨王府,他來此的目的,隻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