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記看地上的腳印了,雖然如此精密的密室殺人應該不會留下這種低級錯誤,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咱們這麼一踩,估計有可能殘留的蛛絲馬跡就一點也不剩了。”我懊惱的說道,看來我也就是個紙上談兵的貨,實在是比不上瘋子這等專業人員。
邢浩搖搖頭說道:“既來之則安之,無法改變就別他媽想了。”
我瞅著邢浩笑道:“你這個小丫頭半文半白,說話都得帶上點髒字,雅俗共賞啊。”
“行了,你快查案吧,再叫我小丫頭我真一點麵子也不給。”邢浩冷冷的說道。
我腦中迅速思量著關於屍體僵硬程度的判斷和屍斑指壓法的理論知識,我用手指按了按張覺曉的屍體,屍體雖然血肉僵硬,可是裏麵卻好像很軟,張覺曉並不胖,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呢?
我突然想明白了為什麼剛才感覺不對勁了,然後伸出整隻手去拉動胳膊,手臂是斷的。我掀開張覺曉滿是鮮血的衣服,這才發現身上並沒有太過明顯的外傷,但是肋骨明顯被弄斷了,已經塌陷下去一大塊。張覺曉身上包括地上的血跡,皆是從被捅爛的臉上和被釘住的手腳上流下來的,而非軀體上滲出的。
張覺曉是被什麼東西弄斷了全身骨頭,然後疼死的,亦或是被這股壓力致其死亡的。這就很蹊蹺了,如果是搏鬥的話沒理由聽不到啊。
於是乎我對邢浩說:“你先出去,等我叫你你再進來,順便關上門。”邢浩點點頭,走了出去,聽從我的話關上了房門。
我自己一個人在屋裏,咳了幾聲,然後很平靜的說道:“邢浩是個王八蛋。”門外沒有動靜,於是乎我又對著牆狠捶了幾拳,大喊道:“進來吧。”邢浩這才用鑰匙打開房門走了進來,然後問我:“你看著我幹什麼。”
其實我在看邢浩有沒有手拿著狗腿砍刀,顯然她並沒聽到我罵她,但我還是不放心的問道:“你剛才在門口?”邢浩點點頭,不明所以的說道:“這不廢話嗎,你到底是想幹什麼呀。”
“那你就沒聽到我說什麼?”我還是不放心的問道,邢浩說道:“我就聽到了輕微的砸牆的動靜,還有你喊我的聲音。”
我快速走到防盜門邊研究起來,過了半天才說道:“這種防盜門是你挑的吧,估計是人家說這防盜門好,這種防盜門的確不錯,但你的好心反而害了張覺曉。這種防盜門的邊上是有毛條可以隔音,而裏麵好像也填充了岩棉,隔音效果不錯。故而剛才隻有我大喊大叫的時候,你才會聽到,而屋內與走廊牆體不是整體相連的,所以你沒有仔細的聽到我砸牆的聲音。這些都證明了一點,即使張覺曉在這間房中與人打鬥,隻要聲音不是太大,或者被對方迅速製服並且捂住了嘴,也不會讓門外巡視的人發覺。”
“找找枕頭吧,我知道張覺曉是怎麼被釘在天花板上置頂的了。”我自信的說道。
邢浩卻不明白問道:“枕頭,什麼枕頭。”
“之前我參觀那個空房間的時候,你說每個房間的配置都是一樣的,那這個屋子就應該少了一個枕頭。”我指著床上僅有的一個枕頭說道,邢浩明白過來,我兩人開始尋找這個枕頭的下落。
沒有費什麼事兒,就在被子裏麵找到了已經破損的枕頭,枕頭上很明顯的有幾個大洞,裏麵的填充物都跑了出來。我望了望天花板上的十個小洞,微微的笑了笑,我起碼解開了一個疑點。
我指著天花板說道:“死者四肢各有一個釘眼,這是四個。脖頸和腰間被鋼絲繩兜住,由兩個卡釘固定。張覺曉身子不沉,這樣足以承擔他的重量。不過這需要至少兩個人配合,一個扶住他,一個負責釘釘子。但你看,現在我們把屍體取下來後,正中間還有兩個釘孔,我推斷殺人凶手是一個人,而他運用了定滑輪和動滑輪,把屍體用動滑輪升上去,然後把定滑輪繩索的末端固定住,讓死者懸在靠近天花板的位置,這樣就能一個人從容的把屍體釘在天花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