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怪我結婚了對不對,你怪我和別人結婚了,你不知道那是因為……”
“我不想知道!”薛凝塵不想去看他現在臉上那種悲哀,她怕看了會心軟,又會再一次陷進對他的依戀裏頭走不出來。
“我不想知道你和別人結婚有什麼原因!我也不想知道你在想些什麼!對,之前我真的很想知道這些,可是現在不重要了!我已經結婚了,我還想好好的和謝承賀過一輩子,或許是十年二十年最好是一輩子,我想就這樣了!”
薛凝塵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下去了,她突然想到自己是為了什麼愛上這個鄰家的少年,為了他小時候載著自己上下學,為了他抱著大書包百厭不煩的給自己補習,為了高考的時候自己丟了2B鉛筆是他扳斷了一半給了她!
她什麼都記得清清楚楚!
她什麼都看得明明白白!
她愛他,可是他從來沒有給過她一個機會!一個都沒有,其他女人可以名正言順地挽著他的胳膊撒嬌賣萌,她就要咋咋呼呼跟個野小子似的往他身上撲,讓他以為自己不過是兄弟情義。
“你給我一個機會解釋,我會告訴你的,阿塵!”鄭燁然把她拉進懷裏緊緊抱著,抵在她耳朵邊上不斷地說,“你聽我說,你聽我解釋!”
“你該解釋些什麼?”薛凝塵狠狠說著,用盡力氣要推開他,奈何他力氣太大,穩如泰山,她怕傷著孩子,不敢像從前那樣動手。
“我愛你,你聽我說,阿塵我愛你!”鄭燁然怕她聽不到似的,用力抱著她,死死不留一絲縫隙,在她耳邊低聲呢喃。
“夠了!”薛凝塵聽到那三個字的時候,眼淚忽然滾了下來,她想,如果他早點說這三個字,如果他不曾結婚,如果……
可是任映海說,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如果”隻是用來說明你有多後悔罷了!
她不能後悔,她也不會後悔,謝承賀多好,他多好的一個人啊!
謝承賀!
薛凝塵一想到還在外麵給自己買夜宵的人,猛然清醒過來,顧不上許多,手腳齊動,把鄭燁然給摔了出去。
“阿塵!”鄭燁然驚到,痛得悶哼了兩聲。
薛凝塵看著亮堂敞開的門,一顆心仍是懸在半空中,下不來。
還好,還好他還沒回來,她不想讓他看到自己那麼狼狽,更不想讓他看到鄭燁然出現在他們家裏。
“你出去,你給我出去!”她指著門外厲聲說。
鄭燁然卻在這個時候衝過來抱著她,對著她的唇狠狠吻了下去,她避之不及,被他竄了空氣。
交纏中,她越是退後他越是步步緊逼,寸步不讓!薛凝塵覺得胃裏一陣翻滾,牙關一咬,血腥味和胃酸的味道糾結在一起,她推開鄭燁然扶著桌子嘔出一攤酸水。
“鄭燁然,你別給臉不要臉!”她從牙縫裏頭放出這句話,“鄭燁然,你說一千遍一百遍你愛我都沒有用了!我愛過你,甚至於我現在也可能還愛著你。但是我不像你們,可以那麼清楚的看清楚自己愛誰不愛誰,我不懂你的心!”
“可是我知道,我愛你愛得心甘情願。可是你呢,你拿什麼回報我的?你對我視若無睹,你把我當成你的附屬品,你覺得我愛你就應該是天經地義!你知不知道,我每次把你從別的女人家裏接回來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心情?你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我每次想要說我喜歡你,你就插科打諢當成沒聽到我說的話,我怎麼想的!我想算了,我不愛你了!可是我忍不住你懂嗎?我忍不住看你,忍不住想你!”
“那你又為什麼要嫁給謝承賀?”鄭燁然從來沒有想過她愛自己愛得那麼的辛苦,輕柔地擦去她臉上的淚。
為什麼嫁給謝承賀?薛凝塵也不知道,但是任映海說,既然愛累了,那找個自己也喜歡的,足夠愛自己的人,過一輩子不好嗎?
“你不愛他。”鄭燁然看她不說話,伸手想要複將他攬進懷裏,話雖然說得軟,卻篤定。
薛凝塵突然笑了,揮手撫開他的手,抹掉嘴角的液體,“你不用這麼得意,也不用這麼篤定!我或許不如愛你那樣愛他,但是我和他在一起從來沒有過負擔,也從來不用去猜測他的想法,更不用擔心明天我需要從誰的懷裏把他接回來!”
“你不愛他。”鄭燁然像是沒聽到她的話,說得比之前更為氣定神閑。
“那又如何,用不著你來關心!出去,給我出去!”薛凝塵顫著指頭讓他滾。
鄭燁然帶著一種連薛凝塵都看得懂的洋洋得意離開,薛凝塵看得牙癢癢,磨著牙,把自己埋進沙發裏頭。
“其實,你做得已經很好了。”任映海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低頭看著她,薛凝塵抬頭,她不知道是自己看錯還是任映海是真的在憐憫自己。
薛凝塵慘淡地笑了笑,“是嗎?”
“你別這樣,忒不適合你了!”任映海在鄭燁然進門的時候就已經從衛生間出來了,她躊躇了一會兒,終究沒有出麵。
這件事情,她無法出手,當斷不斷,必受其亂。薛凝塵需要的是她自己斷了這段情,放掉這些念想。
“你說得很好,換做是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做到這樣子!”任映海說。
薛凝塵的頭始終埋在手掌裏,像真的從此不願意抬起來似的,把任映海嚇得慌了,她可不希望薛凝塵失魂落魄或者變得像她一樣,蕭條。
那樣子,謝承賀可能會不顧那沒血緣的叔嫂之情,直接把她給剁了!
“嘿嘿!其實我是餓啦,謝承賀為啥還沒有回來啊!我恨他!”薛凝塵見奸計得逞,捂著肚子一副可憐相對著任映海。
“薛凝塵!”任映海爆發了,身為一個孕婦,她覺得要是不暴打另一個孕婦的話,她肚子裏的孩子會被薛凝塵她家閨女給壓住頭頂上。
可揮上她頭頂的手在看到那張還帶著淚痕的賣萌臉的時候,變得溫溫柔柔地,隻是輕輕揉了兩下就作罷。
任映海歎了一口氣,隻要她好,就算了。她認命地拿了拖把將地上薛凝塵吐的酸水給處理掉。
“阿海!”
“幹嘛,忙著呢,邊兒去!”
“我看著,你可真像我媽!”
薛凝塵,確定是欠練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