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起來,公公喬震廷前幾天對她說的話,“阿海,你總是可以把事情辦得很好,不止是做我的兒媳婦很好,把喬家裏裏外外都安撫得妥帖,包括公司上的,喬家的幾家關係朋友上的,你都很好。”
“我作為喬家人,作為褚西的父親,很欣慰家裏有你這麼能幹的兒媳婦。可是,我總是有點兒不明白。你先別問,讓我說完。”
“你對家裏人,對公司的下屬,都能確確鑿鑿,安安心心地給個說法,下定心思,可是你對褚西,好像從來就沒有放心過。夫妻間的事情是兩個人的事情,我原本不應該幹涉,但是褚西那個孩子,會說會做,隻是不敢跟你強,也不敢跟你用太多的脾氣。他怕你一下子就放棄了他,也怕你不能夠相信他。”
“這個孩子是我的親生兒子,沒人比我更了解他。也是時候要到了盡頭了,你要是不再給他下個安心,他恐怕也該撐不下去了。”
公公很少跟她說那麼多的話,除非是喬氏業務上他必須過問的,否則的話,兩人幾乎保持著該有的距離,少兒又少的話題。
任映海這時候知道,喬震廷指的是什麼了。
喬褚西需要她給他的定心,安心,還有放心。
“真的嗎?”喬褚西剛剛一開心被人灌了不少酒,打了個酒嗝,眼裏亮閃閃地就跟抹了糖包似的,光滑琉璃,任映海想起小時候吃的糖葫蘆。
看到任映海的點頭,喬褚西幾乎快要昏死在她的懷裏,或者說,昏死也甘願了。他來婚宴之前,不曾想到多少關於兩人婚姻之前的故事,怕去想,也不願意去想。
直到他看到謝承賀滿麵光彩迎接自己的新娘的時候,他才恍然之間發現,自己完全不能回憶起當初結婚的情形,自己的心情又是怎樣的。
這樣的自己,當初肯定也不是開心的,那麵對著任映海這個新娘,她也看不到像謝承賀麵對薛凝塵一樣美好的麵龐。
女人一生一次,或許說,對任映海一生一次的婚禮,卻沒給她留下美好的回憶,已經是歉疚了。難道還要他接著對她冷臉相向,讓兩個人漸行漸遠嗎?
喬褚西求婚的那段完全是他的臨時起意,若非薛凝塵將花球拋過來,他也不會想到要這麼做。
當那白玫瑰純潔的婚姻向任映海撲麵而來的時候,他站在她身後,似乎也看到了自己的婚姻撲麵而來。
難道不應該讓任映海一生的歲月,夫妻情分更加美好嗎?
如果不可以,口口聲聲說愛的他,又有什麼臉麵來麵對之前許下的諾言。
他看著花束落到她的頭上,那瞬間,他決定了,求婚,讓他真正為她準備一場婚禮,屬於他們心與心的婚禮!
“我好開心!”喬褚西跟個孩子似的,抱著任映海玩具,埋在她懷裏尖叫!
“傻!”任映海抱著他的頭,緊緊地箍住他,似乎汲取他身上的氣息。
她被他打橫抱起,額頭抵著額頭嬉戲,也不管休息室外麵會不會有人經過,就霸占了空間,跟小孩子打仗似的打打鬧鬧。
摩挲之間,喬褚西有些呼吸不穩,伴隨著任映海也開始起伏不定的喘息聲,兩人幹脆不管天地莫測,外麵眾人高聲歡呼,直接倒進了沙發裏頭。
“喂!”
任映海推開他,用下巴指門板。
喬褚西瞅瞅門口,再瞅瞅陷在沙發裏頭的女人,賊賊笑了兩聲,“嘖嘖,看來,夫人比我更著急呀!”
落鎖,拔掉領帶,“願與夫人酣戰一場!”
順便說一句,薛凝塵抱著肚子在衛生間吐得天昏地暗,謝承賀遞了紙巾給她,靠在牆上笑得得意洋洋,“你沒有發現你的好姐妹和我的好兄弟夫妻二人組,不見了嗎?”
“你又做了什麼好事?”抽了紙巾抹嘴,薛凝塵不禁為任映海擔心。
“我隻是為了讓我們兩個主人公得到該有的重視而已。”謝承賀笑,“然後就叫人反鎖了休息室,順便,在那之前給我的好兄弟加了點料罷了!”
真是……春風得意馬蹄疾……好像不是這麼用!薛凝塵扶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