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第七十六章 漸明朗，又生疑
卷二 第七十六章 漸明朗，又生疑
昭月悲痛欲絕，捧著被剪碎了嫁衣，一陣一陣地落淚。小丫鬟見此狀，連忙就跑到鳶鸞閣去找昭華去了。昭華聽見此消息，立即就趕了過來。見昭月難過地坐在地上，她忙上前道：“五姐姐，快起來，地上涼。”
昭月卻是動也不動，眼裏的淚水嘩啦啦地落下來，“為什麼，我隻想要幸福而已，為什麼就那麼難？我辛辛苦苦做的嫁衣，為什麼要這麼殘忍地剪碎它？”
昭華見滿地的碎片心中也是怒火騰升，可她不像昭月所想的，事情並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所以並不需要這樣絕望。
她攙起昭月，撫著她在一旁坐下，“姐姐別哭，嫁衣我們再找人做一件，就找京州刺繡最好的繡娘。我請竇叔幫忙去求，必定在你大婚之前趕出來。就是姐姐想要穿自己嫁衣的希望破滅了。不過沒關係，姐姐不是繡了好多其他繡品麼，帶著那些嫁過去也一樣的。”
昭月是個執拗的人，這件嫁衣，她是按照她姨娘嫁進來的時候嫁衣改的。她姨娘是妾室，不能用正紅色，而她嫁給曹德昌是正妻，用的是大紅色。此前她還費了好一番心意去研究，而現在，所有努力都白費了。
昭月的眼淚落個不停，“我想穿著這件嫁衣出嫁，想要帶著我姨娘的囑咐出嫁。旁人做的，能與這一樣麼？”
昭華歎了一口氣，道：“不若這樣，請三姐姐過來幫忙，和你再合力做一件。聽說三姐姐的女紅很好。而且，有三姐姐的手藝，讓你帶著姨娘和姐姐的祝福出嫁，比你手裏這一件要更加地好。”
昭月眨一眨眼，“三姐姐要照顧小寶小貝，能有時間麼？”
“怎麼沒有？三姐姐昨兒還說，沒有什麼東西能送給你的。如今正是好機會呢。”昭華笑嗬嗬言道。
昭華將事情跟昭君一說，昭君很爽快地答應了。就要出院的時候，昭君拉住昭華，“這件事，還請九妹妹幫忙查查。能把昭月的嫁衣給毀了，之後指不定還要出什麼幺蛾子呢。”
昭華記在了心上。
因為怕時間趕不及，昭華還是叫竇叔請了京州最好的繡娘蘇繡娘來幫忙。
蘇繡娘到底經驗豐富，給她們指了好些意見。昭華邊聽著，邊在邊上畫，到最後畫完，這嫁衣比原先的那件還要好看。
昭月這才勉強開心一些。
大家熬了兩日，終於有個大概的樣子出來了，昭月這才一掃陰霾，開開心心地和姐姐、蘇繡娘一道認真做起嫁衣來。
昭華不太會女紅，就在旁邊打打下手。
這一日忙到了晚上，昭華實在犯困，便就先回鳶鸞閣歇息了。走到半道的時候，忽然瞧見一個人影跪鬼鬼祟祟地躲在牆角邊。昭華示意芷容，芷容立即大喊一聲，“誰，鬼鬼祟祟地躲在那兒幹什麼！”
那人被唬了一大跳，轉身就想跑。
芷容眼明手快，立即衝上去，將那人的衣領一揪，叫她無處可逃。
“說，是哪個院子的丫鬟。半夜三更的，躲在五小姐院子外頭幹什麼？”
那是個小丫鬟，大約也就十歲出頭，被芷容抓住，卻似乎一點兒都不害怕。她咕嚕嚕地轉了轉眼珠子，道：“姐姐恕罪，我是洗衣房的丫鬟，是新來的。因為洗衣房裏事情太重，我就想躲在這裏偷會兒懶。”
芷容歪著頭看她，“是嗎？”
“是，是，是。”那小丫鬟點頭如搗蒜。
昭華盯著那小丫鬟瞧了片刻，唇角忽然微微一勾，旋即道：“洗衣房離這兒院，你跑到這兒來偷懶？”
小丫鬟一怔，旋即撓了撓後腦勺，笑嘻嘻道：“就是因為離得遠，我才跑到這兒來啊，這樣嬤嬤才不容易找到我啊！”
“是麼？”昭華挑一挑眉，“那你每天都會到這兒來偷懶？”
小丫鬟不好意思地低了低頭，“我也不想的，我隻是……隻是洗衣房的事情太重了，所以我……”
昭華卻不與她計較這個，隻是道：“那你前兩日有沒有看見這院子裏有可疑之人出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