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王大人啊,您是朝中重臣,怎麼連一個丫鬟都抓不到?”神情之中多少有些不屑。
王潤隻裝作瞧不見,笑一笑,而後道:“丫鬟跑了我可以再追。隻是我在那珠寶鋪子裏發現了一些事情,不知侯府可否感興趣?”
杜仲明哪裏還願意跟王潤談天說地,甭管他發現了什麼,都與他無關。他不耐煩地擺擺手道:“本侯沒有那份閑情逸致與王大人討論一個去都沒有去過的珠寶鋪子。王大人,你若是沒有旁的事情了,就請回吧,本侯還有要事要辦!”
王潤眯著眼一笑,眼神閃過一絲精光,“我若說在那珠寶鋪子裏,找到了如歌的東西,侯爺可感興趣麼?”
杜仲明果然一驚,“你說什麼?”
王潤無聲無息地笑了,那張在丫鬟們眼裏看來分外親和的臉在杜仲明眼中卻形成另一番景象,“那珠寶鋪子裏,有如歌那隻掉了龍頭的龍鳳釵!”
“不可能!”杜仲明一口反駁,激動得站起了身。
不可能的。霍如歌的東西一早就隨著那場大火消失殆盡了。當時,霍如歌因為假孕一事被杜仲明責罵,她一氣之下,帶著自己所有的物件與仆人,一並回到了霍府。不過兩日,霍府便就遭逢變故,除卻被發現在當時來北堯談和的南照使者屋裏的霍如歌,霍家滿門,一並燒死,無一生還。
也因此,霍如歌被判,通敵叛國,殘害父母雙親,被皇帝處以淩遲處死。
杜仲明記得很清楚,霍如歌離府之前,痛心疾首地毀掉了那龍鳳釵,她說:“鳳已心死,留龍何用?”
每每想起此事,杜仲明心裏便就像刀割一樣地疼,當時若不讓她回去,那麼後麵那些事兒便就不會發生了。她若是要叛國,早在赫連祁俊向她求親之時,她便可以一口應許,又何必等到她成了下堂婦之時?隻是當時的杜仲明被豬油蒙了心,以為霍如歌真的殘害父母,通敵叛國。
處以淩遲之刑,還是杜仲明親自給下的令。
想起如歌在刑場之上,一刀一刀地被割下肉,杜仲明便就覺得眼前一片昏暗。若是當時他信她,為她說一句話,如歌都不至於落到那種地步。
隻是如歌已經慘死,他便是再後悔都沒有用了,他曾經那麼愛的人,也再回不到他身邊了。
杜仲明閉一閉眸,想起二十年前的事情不覺有些酸楚,眼裏泛起溫熱,“不可能,如歌說過,那龍鳳釵早就隨著那場大火被銷毀了,怎麼可能還會出現在世上?王潤,一定是你看錯了!”
“我沒有看錯。那龍鳳釵上刻著如歌的名字的。你知道的,如歌寫她的姓氏時,總少了一點。沒有人再這麼寫霍字!”王潤神情篤定,望著杜仲明略有些痛苦的神情,心底不禁升起一股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