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曬藥材?那不是大材小用!我是想看看,你手臂上的鎖陽繩究竟有沒有功效!”藥姥爺沉著聲說。
“要師傅爺爺需要,我把這繩子就送給你!”
“當真?”藥姥爺顯得激動不已。
“當真呀,現在您是我師傅了,我的不就是你的麼!”說著,我吧繩子往下解。藥姥爺卻攔住了我。
“娃娃,我怎麼能跟你搶東西呢!這種不世的奇珍都講究緣分的!它跟我沒有緣分,就算你送給我,它也會自己走的!”
“自己……自己走?它長腳了麼?在哪裏?”
“嗬嗬嗬!小娃娃,你還真是天真爛漫,你這個個性我喜歡!繩子你帶戴,隻是要陪我做個試驗!”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試驗,但我還是滿口答應。藥姥爺讓我不要急,現在陽台上坐一會,他去準備吃的!我心說,這藥姥爺都這麼老了,那還能做的了東西吃,肯定難以下咽,但還能怎樣,這裏我不熟悉,也隻有等在陽台上。
過了一小會兒,藥姥爺端著個盤子走過來,我急忙去接下來——原來盤裏盛著幾節粗如小孩手臂的山藥,這會還還流著黃色的津液。原來這世上還有黃色的山藥?某非這就是晚飯?
“藥爺爺,咱們晚上就吃這個麼?”
“恩!你會喜歡的!”他遞給我一個叉子。
山藥我是吃過的,可都是熟著吃,生吃還是頭一回呀。吃了不會消化不良吧!不過這山藥居然散發著淡淡的桂花香,想必味道不差!我拿起放在盤邊的切刀,忽的有種吃西餐的感覺——跟一個比共和國還大的人吃西餐!這感覺還真怪。我拿起刀正準備切下去……
“停!太厚了,薄點!”
我移了移刀的位置,準備切下去。
“停!還是太厚了,再薄點!”
我隻好把刀沿挨著山藥根部,待藥姥爺沒有叫停,再切下去。這山藥觸感有些奇怪,不像平常山藥那般脆,有些切在年糕的上的感覺。
一刀下去,山藥的津液全流了出來。印象中這個時節的山藥不應該這麼脆生入時呀,管它呢,不是毒藥就行。我連續切了幾篇,撥了一些在藥姥爺的盤子裏,自己也象征性的取了幾片,吃了起來。
誰知入口我就怔住了!你確定這是山藥而不是桂花糖什麼的?好甜,好涼!一股子桂花香在嘴裏遊蕩,夾著微微的蜂蜜味,讓人簡直不忍心吞下,這完全秒殺我吃過的任何一種冰激淩,哈根達斯什麼的此刻全是渣渣,沒有刺激的添加劑,全是自然的清甜,我便忍不住又吃了幾片,藥姥爺看著我,“我說你會喜歡的吧!"
“藥爺爺,這是山藥麼?真是好吃!”
“這是我自己種的山藥,冬天收來,放在蜜罐子裏泡著,裏麵再加上山楂、桂圓,再合了桂花酒,密封起來,放到夏天,便能吃了。”
“這麼講究!怪不得這麼好吃!藥爺爺,你要把這拿去賣,那可是要被人槍瘋了!”
“賣?這裏麵東西是平常,可是火候順序一樣錯不得!現在這時代還能吃上,那是福氣喲!”
“這東西可有名字的!”我問。
“它呀!他叫長生臂!我現在這個年紀日日隻能吃這東西了!”
原來藥姥爺這麼年輕,這東西出了不少功勞!我媽要是知道有這種東西,那還不樂瘋了。
果然這東西不僅賣相好看,吃起來更是讓人欲罷不能,好想把整根拿起來放在嘴裏啃掉,可是我想藥姥爺既然讓我切得這麼薄,自然有它的道理,我便隻恨自己刀工不行,隻得慢慢的一片片吃了。
吃罷這長生臂,藥姥爺便把我安排到了三樓一個小臥室。還說等晚上試過鎖陽繩之後,便要閉關幾天,尋思治魚昆的辦法。我聽了自然是喜不自勝,隻是不知道要用這鎖陽繩做什麼實驗!
整個下午,藥姥爺都把自己關在了二樓的小房子裏。我隻有百無聊賴的在三樓眺望著遠方,不知道魚昆他們現在在山下幹嘛?
7點多的時候,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藍的更深沉了。露台朝南,此刻並未散盡的餘暉正在我的身側,麵前是一小片花海,有些花兒收了起來,像是倦了。幾隻飛鳥慢慢隱入山林,偶爾發出幾聲悠長清脆的叫聲。在這餘暉中,忽然明白了為什麼在古代有那麼多人選擇遺世而獨立——與自然在在一起,才是人的本來麵目,不是麼!
心裏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