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裏沒有人敢說話，靜靜地忙於工作，直到中午吃飯的時候也依舊沒有人敢去議論。
這已經成為了他們每天的生活，每天都活在不安與恐懼之中，直到漸漸習慣，麻木的活著。
食堂並不大，隻有一個掌勺阿姨，做飯打飯全都是她一個人的事情。
“嘿，那個誰，給你發餐具。”彪子給裸男拿了一隻碗，一雙筷子，上麵還殘存著厚厚的油脂。
裸男沒有介意，拿了碗就擠進打飯的人群堆裏，他沒有想排隊的意思，直接用碗挖了滿滿一碗的米飯，走到一邊直接用手抓著吃。
周圍的人注意到他的舉動，沒有人責怪，眼睛裏都泛著同情的意味。
很快，他碗裏的大米飯被他吃了個幹淨，一粒米都沒有剩下，他再次走到裝著大米飯的飯桶前，而飯桶此時已經沒有了多餘的飯。
他來到另一個裝菜的桶前，見還有一些白菜根和豆芽殘餘在桶邊，他用手將菜扒拉個幹淨，一口邊塞進嘴裏。
裸男沒有吃飽，但是此時已經剩餘的飯菜再供他食用。
他看著自己拿著的碗，嚐試咬了一口，不鏽鋼材質的碗震得他的牙齒都生疼。
“沒夠。”他嘴裏喃喃，發現了在一邊正撕扯著雞腿的彪子和扣著牙縫的虎子。
他們的桌子上，骨頭幾乎要堆成一個小山，與員工的食物雖然都是掌勺大媽一人做的，但是顯然有這天壤之別。
“沒夠。”裸男走到彪子身前，指了一下麵前的碗筷。
彪子吃著雞腿，聽到裸男的話，也沒有理會。
“沒夠就沒有唄，有你吃的就不錯了。”
虎子不耐煩的揮揮手，打發裸男離開。
“沒夠。”裸男繼續說道。
他看著虎子和彪子，神情依舊呆呆的。
“你踏馬聽不懂人話是不是？沒夠就沒夠，給老子滾！”
虎子站起身子，瞪著裸男。
“嘿，你跟個傻子一般見識什麼。”
彪子終於是吃完了雞腿，站起身子，輕輕拍了拍虎子的肩膀，示意虎子冷靜。
“這桌子上這麼多不都是嗎？怎麼會不夠你的份，吃吧！”彪子笑眯眯的看著裸男。
裸男看了眼桌子上兩堆小山一般都骨頭，拿起骨頭便真的啃了起來。
“這就對了嘛，多吃點不就夠了！”
彪子在一邊笑的是前仰後合，虎子在一邊也是一臉譏諷。
哢嚓哢嚓
骨頭很快便被裸男給吃完。
“不夠。”
裸男的聲音繼續響起。
虎子彪子眼睛瞪的極大。
“他娘的還不夠？這貨怎麼這麼難伺候。”
彪子一個耳光甩過去，重重的打在裸男的臉上。
“不夠是吧，這夠不夠！”
彪子說完，虎子也是一腳踹了過去。
“從來沒人敢這麼跟我們提要求，你是第一個。”
裸男被這一腳踢的連續後退兩三步。
“沒夠。”
裸男再次上前一步，走到彪子麵前，臉上巴掌印極為明顯。
“蹬鼻子上臉是吧。”
彪子從口袋裏摸出一把小刀，直接刺向裸男的脖子。
“彪哥，咱正缺人，他不能死！”
虎子連忙想要喊住彪子，他雖然平時極為衝動，卻明白他們此時正需要人力。
但是刀鋒顯然來不及收力，直接洞穿了裸男的脖子。
彪子拔出短刀，獻血從裸男脖子上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