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過來。”
虎子彪子給裸男取了一件老舊的廠服，白色的廠服經過長久的穿戴已經很明顯的發黃，薄的如一塊破布，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做的。
廠服的胸口處破了一個小洞，像是被什麼尖銳的物什刺破的。
裸男穿上明顯小一號的白色衣服，看起來格外別扭。
彪子虎子把裸男拉到廠間最後方，指著裝滿雜物的車子，車子被堆的三米來高，這周圍雜貨車子還未到中午，竟然堆了三架。
這車子極重，哪怕是車下有輪子作為輔助，也依舊極難拉動。
更何況，要將所有的雜物全都搬運到雜物間，這更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
裸男並不是真的傻子，隻是無知，彪子虎子示範了一下，他便明白了自己要做什麼。
高大的拉車被他一拉之下，發出極為難聽的摩擦聲，顯然拉車的輪胎已經非常老舊，這加大了他拉車的難度。
“坤哥這次帶的人可以啊，這麼大的力氣，可比那老頭強多了！”
彪子虎子很滿意的看著裸男將車子一點一點的拉入雜物間。
彪子虎子再一扭頭，見到流水線上已然有人在堆積。
彪子瞬間憤怒無比，腰間的皮帶瞬間被抽了出來，打在桌子上，對著堆積的工人便開始嗬斥。
“奶奶的，天天都有堆積，就連這點活都幹不好，你們是幹什麼吃的！再讓我發現誰那有堆積，今天中午可以不用吃飯了。”
彪哥並沒有嚇唬的意思，他是真的這樣打算的，這裏似乎每天都是如此過的。
工人們早已經麻木，他們大到八九十歲，小到十一二歲，無一不是手上身體上血淋淋一片，手指早被磨出厚厚的繭。
廠間幾乎看不到女性，而唯一的女性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媽，負責記所有線上的賬。
大媽眼睛紅腫一片，應該是經常哭泣導致的，此時眼神疲憊，幾乎可以稱為渙散，麵部已然塌陷，深陷著的眼窩，簡直不像五十歲的人該有的樣子。
她的身體就像皮包骨一樣，若是見了風，風一刮似乎就要倒下。
裸男卸下東西，放入雜貨間，大媽趕忙跑來記錄這一車有多少東西，被雜貨間門檻一拌，直接栽倒在地上。
她有些站不起身子，在地上爬著，喘息了許久。
裸男看著她，沒有理會，繼續搬卸東西。
大媽喘了一會兒，身體算是恢複了一些，抱著門框硬是用全身的力氣支撐，想要站起來。
她的身體已經極為虛弱了，她的行動幾乎堪稱為挪動，眼看著終於快站起來的時候，被看到她的彪子一腳踹翻在地。
“臭老太婆又想偷懶是不是？你還想不想見到你閨女了！”
彪子的話讓大媽眼睛中閃過一抹恨意，迅速又化為一抹絕望與哀求。
大媽跪倒地上緊緊抱著彪子的大腿，顫抖著說道。
“求求你們放過我女兒吧，不是說好三年嗎，這已經過去八年沒見了！”
“我已經不乞求你們放過我這個老骨頭了，可是我女兒正年輕，你們能不能放她一馬啊！”
彪子斜睨著看著記賬大媽，露出一抹陰測測的笑，道：“要是你把我這鞋子給舔幹淨，我可以考慮放過你女兒。”
“當真？”大媽忽然眼睛裏又燃起了強烈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