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澤發現陳育君遲遲沒有說話,但是眼神的變化一直都沒有停過,忽大忽小,忽左忽右的。張雲澤跟陸雨琪對看一眼,奇怪地說:“她眼瞼痙攣了?”
“二位,不好意思。”這時,徐品良再次走進了病房,看見三人溝通困難的狀況,帶著歉意對著二人說道,“陳小姐她在那場火災裏不但燒傷了表麵皮膚,連聲線也被燒壞了,她現在已經不能說話了。”
“這麼嚴重啊?”陸雨琪的眼裏開始泛出憐憫之情。
“先別說這個,如果她不能說話,那我們該怎麼問啊?”張雲澤最希望還是先解決溝通上的燃眉之急。
徐品良則笑道:“沒關係,陳小姐雖然不能說話,但是她的手活動能力是沒有問題的,她可以把她想說的話寫給你們。”說完,徐品良把紙和筆遞給陳育君,並且小心翼翼地把她扶起來,讓陳育君可以躺坐著。
在陸雨琪看來,他們二人宛如一對恩愛的夫妻,有一種羨煞旁人的感覺。但是在張雲澤眼裏,卻有一種不太協調的感覺,至於是什麼,他也說不上來。
陳育君握著筆,在紙上寫著她想說的話。也許是還沒完全好起來的原因,她的手還是有點顫抖,寫出的字也有點歪歪斜斜的。不過,基本上還看得明白:“兩位警官想問什麼?”
張雲澤看著陳育君握筆的手,發現她原來是個左撇子,頓了頓,繼續問:“請問一下陳小姐,火災發生前,你到底在做什麼?而火災又是怎樣發生的?”
陳育君寫道:“我不是已經跟警察說過了嗎?”[kanshu.cOm]
張雲澤有些尷尬地揚揚眉頭,抿下嘴道:“是這樣的,這件案件本來已經當作是意外而結案了,可是我覺得有些疑惑,所以才把案件拿過來看了一下,一開始這件案子並不是由我們負責的。”
陳育君稍稍愣了一下,才在紙上寫道:“算了,是不是意外都好,我都變成這個樣子了,現在再追究已經沒意思了。”
看著這些話,雖然沒有任何感情來做修飾,但是陸雨琪還是能讀出上麵的悲涼與痛苦:“陳小姐,事情已經過去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要好好活下去。”
“謝謝。”陳育君在紙上寫上自己的感言。
張雲澤歎了口氣,道:“既然陳小姐不想提了,我也不說了。不過我們這次來,想要問一下你是否聽過H大最近連續發生的兩件殺人事件。”
陳育君的眼睛明顯撐了起來,馬上寫道:“殺人事件?到底怎麼回事?”
張雲澤把兩件事的概要說了一些,當然,調查中的秘密是不能透露的。
“何家平和楊星都死了?凶手為什麼要殺他們?”張雲澤看著陳育君寫的這一行字,發現她手的震動幅度比剛剛稍大,雖然不明顯,但是沒有逃過張雲澤的眼睛。
“這個我們正在查。對了,我其實是想來問一下,陳小姐是否認識他們倆?”
陳育君又寫了一些字:“其實我跟他們不太熟,不過,我死去的男友跟他們倒是混得挺熟的。”
“是好哥們嗎?”張雲澤想要在這個問題上仔細問清楚。
“應該算不上是哥們吧,混得熟,但是不會經常跟‘風塵三俠’在一起。”
每次陳育君寫字的時候,張雲澤總會不自覺地去看她,其一是因為會動的“木乃伊”對他來說挺好玩;其二,他總覺得陳育君有些怪怪的,可是又說不上哪裏怪,他隻能肯定他內心覺得的怪不是指陳育君的表麵。
似乎沒有什麼可用的資料,臨走前,張雲澤問了最後一個問題:“我最後還想問一下,兩件案子的案發當晚,陳小姐你在哪裏?”
陳育君咪了一下眼睛,眼神顯得有些不屑,紙上寫道:“隋警官是在懷疑我這個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