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漸行至山崖頂,遠遠聽聞一曲疏、格高的琴音,杳杳從白雲嶺上傳來,人群中有懂得琴樂認得,和樂唱:“庾郎自吟愁賦,淒淒聞私語……”眾人抵達後,琴音便停歇了,遙遙望見白雲嶺上有一個小亭子,亭外一曲屏風時隨風搖動。鬆涼出規矩:“凡踏上階梯,比武就算開始,不必抵達亭子裏。”他說,手著一階梯向白雲亭,其實也尋不過。
少派上座部大師惠率一,人表少派行使武之間,人群中無人不識,心下暗暗稱讚:“好生了得。”聽聞他行了兩,便一曲琴音傳來,惠一驚,踉蹌數,連忙運一口氣讓自己平穩下來。聞見琴音不斷,嘈雜不成章法,實際內有一番琴韻醞釀在其中。惠不敢輕心,氣沉丹田,方始能緩前行。這琴音對惠來說正如一個局,陷溺在其中便捉摸不透,若是跟著變調行,則自己不過一個音符,一芥子,雖然能夠前行,但似乎運不起內力來,極柔軟;若是頑抵抗,怕一走到亭子裏時,早已精疲力竭,無力抵抗對手以逸待勞。惠猶豫不決,忽然間琴音止歇,惠始覺年邁,頭腳暈眩,:“我年邁了,陰如梭。”這一句話說出,惠醒悟來往退去。
眾人見了,無不吃驚,原來他們沒現在局中,所謂旁觀,是在一旁觀看而已。唯有各派絕頂高手看出其中的內功修為深不可測。
倒不是以自身修為的內力去和對手陰陽相抗,而卻高出一層,以自己的修為,而讓對方識到其內力有不可調和衝突處,力竭無門而敗。
按照武規矩,宗派大師相較後會有時間休。廬山派東主引眾人用過午膳,少宗都無人以慧為恥,在其門內悉心探討,兩派內功修為醇厚,達天下各宗,卻少曾聽聞過這一功力的數。各派上乘探討試探後不曾有門,其中嶺派有人笑倒,:“嚐言弘景上人的詣可學僅十之一二,尚有八分不可學,言不假。”宗派副掌門懷麓不平:“就依你所見,閣下又有麼絕學武功呢?”那人反而譏笑:“廬山派藏書武籍向來大白於天下,有天下學不至。哪像貴大門派,絕學不肯輕易示人耳。”這一句話著實厲害,說的眾人不能不以之尷尬,卻又能承認。
宗派有一讀書多的弟子見:“副掌門,這一武功內力實在弘景上人的書中有記載。”諸人聞言,皆湊過來,那弟子翻閱廬山派的經典藏書《古金兵譜注》卷三,見上麵記載:
“遺亡兵。劄:弘景自度絕武術與兵,時尚存,僅僅從諸子中猜略出來,原貌不詳。
古琴音。闕。”
又翻閱到下頁,也有數行:
“《論語·侍坐篇》:詠而歸。
《列子》:子死,伯牙破琴絕弦。”
義疏:得而忘言,得魚而忘筌。”
眾人見狀,也得苦笑訝然,原來弘景上人的《古兵譜注》雖然天下聞,後卷亡佚的記載人多以為無傳,語言簡略見,無人在,萬不到之中竟然也敷衍出來一套絕學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