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瞎子心中激動,林熹現在的狀況卻極度糟糕。無盡的靈氣自星空中來,充斥著個道觀,更充斥著大殿。更加糟糕的是,大殿內的靈氣,已經開始再次陷入紊亂之中。一股風忽然自大殿中平地而起,轉眼間就吹滅了對應天樞星的那盞燈。
《上清經》雲:北鬥七星,第一天樞宮,為司命星君;第二天璿宮,為司祿星君;第三天璣宮,為祿存星君;第四天權宮,為延壽星君;第五玉衡宮,為益算星君;第六開陽宮,為度厄星君;第七搖光宮,為慈母星君,總稱七司星君。專門奉祀北鬥星君的廟宇稱北鬥星君廟。。
林振東的本命星為天權星,主延壽。隻要能夠保證天權主燈不滅,林熹便可以為他借到命。眼見室內狂風大作,對應天璿、天璣、玉衡的幾盞燈相繼被吹滅。林熹可謂是心急如焚,咬破中指,憑空畫出一道符咒,大喝一聲:“定!”室內的風才算小了下來,堪堪保住剩下三盞燈不滅!
佟瞎子再旁,看的目瞪口呆,喃喃道:“憑空畫符,這可是化虛期的修為才能做到的,他怎麼可以?”可又瞧了下四周的靈氣,才知道不是林熹的修為突破,而是環境的因素導致的。
林熹這幾天呆在道觀裏,任憑來自星空的靈氣洗禮,修為早已經上了一層樓,雖沒到煉神,但也隻是差臨門一腳而已。憑借道觀內濃鬱的靈氣,也能越階施法。
待室內的靈氣再次平靜下來,林熹卻持劍而立,望著天空中的北鬥七星,不敢有絲毫懈怠。今天是最後一天,現在也是最後的幾個小時。幾千年都無人能夠完成的秘術,肯定有它難以完成的原因,林熹相信,還會有更大的考驗等著他。
道觀外,蘭陵玉穿著一件白色羽絨服,襯著她的臉龐更加白皙。她仰頭望著天空中的北鬥七星,眉頭始終難以蘇展。
“師傅,今天已經是第七天了,再有兩個小時,七燈續命術就能大功告成。可我知道肯定沒那麼簡單,你能告訴我這究竟有什麼困難嗎?”
江海川咳嗽兩聲道:“七燈續命術,是憑借七燈與七星相對應,通過秘法,將七星中的生吉之氣引過來,在體內循環蕩滌,驅除死氣,留下生氣。可是生死有命,我們一生中命數已定,生吉之氣就那麼多,那麼想引來生吉之氣,就需要借了!”
“這就是借命之說了?”蘭陵玉問道。
江海川道:“不錯,這個借命,其實借的是生吉之氣而已。所謂天有三寶:日、月、星;地有三寶:水、火、風:人有三寶:神、氣、精。支撐命數的,就是這個氣字!”
蘭陵玉不解道:“可為什麼借命這麼難呢?”
江海川道:“首先,命數已定,生吉之氣,你未必能引得來。第二,就算你能蒙蔽天機,將生吉之氣引來,你未必能控製住。第三,所謂南鬥主生,北鬥主死。用七燈續命術蒙蔽天機借命,最後的下場往往是折壽,命借不來,隻怕把自己都搭在裏麵啊!”
“那林熹,豈不是很危險?”蘭陵玉驚呼道。
江海川苦笑一聲道:“你以為呢,泄露天機都要遭天譴,何況是蒙蔽天機,強行續命!看著吧,這種事,你不看他就沒了。老江我活了一輩子,也還是第一次看人借命啊!咳咳!”
倆人正說著話,忽然瞧見天空中的天樞星猛的亮了一下,江海川道:“司命星君要發威了,成與不成就看這一關了!”
大殿內的林熹,也看到了這一幕,不過是頃刻之間,便察覺到一股濃鬱的死氣鋪麵而來,感到強烈的惡心。他忙搖了一下腦袋,忍住那種要吐的感覺,抬起手中的純陽寶劍,在大殿中劃著一個又一個的圓圈,試圖引導這些死氣運轉。
佟瞎子在旁,看的目瞪口呆,著實為林熹捏了一把冷汗。他這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麼濃鬱的死氣。這些死氣要是盡數湧入到林熹體內,那就不是折壽的問題,當場死亡也是極有可能的。
林熹拿著寶劍,一點點地在空中劃著,感受到死氣在侵襲他的身體,吞噬著他的生機。不過一瞬間,他就感覺自己蒼老了許多。
“不行,再這麼下去,老爸的命借不到,我自己也要搭裏了!”林熹心中想道,轉頭再向林振東那邊瞧去,發現對應開陽和搖光的兩盞燈也滅了。隻剩下主燈天權,光線也已經十分微弱。
“怎麼辦,怎麼辦!”林熹心中想到,“不能讓死氣留在這裏,必選馬上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