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林熹感覺到天地間的陰陽之氣,仿佛驟然增多,瘋狂向這個房間湧來,多到讓林熹呼氣困難。感受到蜂擁而入的天地元氣變得紊亂,林熹自背上拔出一把寶劍,正是黃粱派的至寶純陽劍,佟瞎子對這把寶劍寶貝的很,如果不是林熹要施展七燈續命術,佟瞎子還舍不得拿給他用。
林熹用寶劍胸前畫出一道道玄妙的軌跡,口中大喝了一聲:“疾!”隨著這聲斷喝,原本狂躁的元氣,突然靜止了下來,隨著寶劍畫出的軌跡流動了起來,逐漸與陣法契合,源源不斷的將生吉之氣引入到了陣法正中的林振東身上。
一切都很順利,林熹踩著九宮的方位,退到陣法外麵。將純陽寶劍插回劍鞘,對一直在旁觀看的佟瞎子說道:“很順利啊!”
佟瞎子道:“七燈續命術,第一天是最容易的,越到後麵來的靈氣越多,也越容易出錯。尤其是最後一天,也許極小的一個失誤,就可能導致前功盡棄。幾千年來,能挺到第七天的,隻有諸葛武侯一人,你不要大意!”
林熹點頭道:“我會用心的,絕不可以出錯。
第二天,林熹做完法之後,跌倒在地。第三天,頭痛欲裂。第四天,吐血一口。第五天,嘔血不止,靠佟瞎子的秘法方把血止住。
等到第六天的時候,佟瞎子忍不住勸道:“徒兒啊,生死由命,富貴在天,人怎麼可能與天鬥,別再堅持了,再堅持的話,我怕你的命也會搭在裏麵。”
林熹雙目赤紅,滿是血絲,望著剛剛黑下天空,喃喃道:“我一定要成功,雖九死而不悔!”
佟瞎子長歎道:“你就不考慮一下其他人嗎?你要是出事了,你媽怎麼辦!”
林熹向山下望去,他知道母親、叔叔、爺爺等人就守在山腳下,等待著奇跡或是噩耗。長歎一聲道:“大丈夫做事,當一往無前,豈可鼠首兩端,她會支持我的!”
師徒兩人正說話之際,表弟徐乾上山,告訴他一個不太好的消息,張浩然打電話過來,說王恭林、蘇盡忠帶著幾個人下午的時候回寧安了。如今出了市區,看這樣子,怕是向林熹所在的村子趕來。
佟瞎子皺眉道:“那蘇盡忠跟你仇怨不小,你又殺了他兩位師兄,這次怕是來者不善啊!”
林熹咬牙道:“我隻恨自己當初心慈手軟,沒一刀結果了他,才生出這麼多禍患來!”
佟瞎子卻道:“誰天生就能殺伐果斷,你一個初入江湖的小子,到現在還能混個囫圇身已經很不錯了!”
“師父,如果他們過來,你有沒有信心擋得住?”林熹麵色凝重道,因為這關係到七燈續命術的成敗。
佟瞎子苦笑道:“你都拚命了,師傅也不能坐視不管!哎,睡夢枕丟失,師徒二人也陷入困境,希望黃粱派不要在我們這傳承斷絕啊!”
林熹守在陣法前,望著躺在門板上的父親,心中的信念越發的堅定。“一定可以的!”林熹在心中對自己說道。
他上前看了看林振東,隻見他臉色紅潤,氣色比普通人還要好。原本已經要斷絕生機的身體,在靈氣的滋補下,一點點的修複。
林熹看了看時間,馬上要夜裏十點了,這裏的靈氣又有開始些紊亂,等下還要進行禳星。
還不等他有所動作,佟瞎子匆匆走進來說:“林熹,不好了,山下來了一夥人,瞧這樣子,很有可能就是蘇盡忠他們!”
林熹聽了,焦急道:“這可怎麼辦,他們要是害的主燈被吹滅,可就前功盡棄了。”
佟瞎子道:“事到如今,我要全力應付外麵,不能在照看你了,七燈續命術能施展道什麼程度,就看你的造化了。”說罷自懷中掏出一個瓷瓶,遞給林熹繼續說道:“這是治療內傷的藥物,你等下要是再吐血,就自己吃點!”
林熹接過瓷瓶,給了佟瞎子一個保重的眼神,到林振東近前繼續施法。佟瞎子則趕到院子內,繼續主持他的彌月幻陣。
站在院門口向山下望,發現門外不止蘇盡忠一夥,離他們不遠,也站了一夥人。為首的是一個形容枯槁的老者,彎著腰,不住地咳嗽。而他身邊則是一個身材高挑的美女,扶著老者,為他輕輕的拍著背。老者身後,站了七個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人,但從氣勢上看,都不是等閑之輩。
佟瞎子對蘇盡忠等人不熟悉,對這位老者倒是熟悉的狠,喃喃說道:“想不到江海川這人也會來看一個小輩做法,他不會是對這七燈續命術有什麼想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