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下來,也把手放到她的肚子上,那裏麵居然有了一個新的生命,摸著鄭倩倩平平的肚子,我的心忽然軟了下來,覺得暖暖的。
“不管怎樣,先和齊藝說吧。現在你不是一個人了,你是三個人,不,是四個人。我想伯父也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外甥因為一些死的東西就見不到這個世界。和它有關的人,你都應該去聽聽他們的意見。”
“夏夏,如果是你,你有了許暮的孩子你會怎麼辦?”鄭倩倩突然問我,讓我猝不及防,我不禁把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如果我有了許暮的孩子?真是一個美好的假設。
“倩倩。他是你的孩子了。”我靠著鄭倩倩坐下來,擁住她的肩。
“可是,夏夏,我現在又驚喜又害怕,我就要做媽媽了。”
我輕輕地點頭,孕育生命本就是讓人覺得又喜又驚的事情吧,就算害怕,也是美好的。
我陪著鄭倩倩去找了齊藝,沒有帶刀。鄭倩倩說,就算齊藝不認,她也要把孩子留下來,她說安靜下來,她能聽到它的心跳了,這種心連著心的感覺,讓她覺得溫暖,無所畏懼。
如鄭倩倩所說,齊藝不是那樣的人。他們決定盡快把婚禮辦了,鄭倩倩請產假是‘帝豪’由商業精英齊藝暫為管理,解決了一切bug,在鄭倩倩的笑容裏,我感覺到了幸福。所有的愛情都像這樣,多美好呢。
陪著鄭倩倩折騰了大半天,齊藝公司有事,陪著鄭倩倩看嬰兒用品的隻能是我了。都說進了嬰兒的未婚少女都會特別想結婚,結了婚的就會特別想要孩子。嬰兒用品店真是個神奇的地方,衣服都是小小的,帽子像個手掌一樣大,各種用品都特別的精致可愛,看得心都灘成一片的那種暖。
我看了看手機,已經快六點了。鄭倩倩還在和店員聊著,我卻開始焦慮了,莫名的焦慮,腦子裏一直回響著許暮的‘夏夏,求你相信我。’。焦慮感隨著時間的流動逐漸爆棚,我撐不住了。
“倩倩,我有急事,先走了,車子我開了,讓齊藝來接你。”我轉了轉手上鄭倩倩卡宴的鑰匙對她說,鄭倩倩對我揮了揮手,繼續和店員侃侃而談。
我和許暮第一次見麵是在我們學校的大轉盤那裏,說好了一人拿一報紙,我到的時候確實看見一個拿著報紙的人,可是一看就不像學生,從穿著和塊頭來說,我覺得我應該打不過,於是我準備轉身就跑的,不想卻被許暮拎了回來。
我大三那年認識的許暮,那時他已經在商場摸爬打滾一些歲月了,按照如今社會亂七八糟的叫法,學著韓劇喊他一句‘阿大係’(大叔)也不為過。許暮比我大了六歲,長得倒是標致,一副好皮囊確實顯年輕許多,可是按照兩歲一代溝來算,我和他還是橫跨了三條大溝,合起來就該是一條波浪滾滾的大江了。
遊戲裏,生活裏,許暮總以各種男主角的身份時不時的出現在我意想不到的場合,成了我的習慣,然後又硬生生要我自斷經脈,戒了這個習慣。習慣這個東西比起毒癮有過之無不及,後者咬咬牙,戒了就真的能徹底戒了,可是,許暮,我以為我戒了,可是他一回來,這個習慣像是蠱蟲,一見到他就像見到親人一樣,全部湧上來,一擁而上,爭先恐後的。
從嬰兒用品店到我們學校老校區五十分鍾的路程,我半個小時就解決了,一路以最高時速飆來,不闖紅燈,不搶道,堪稱標準的美女界的賽車手。
許暮見我來了,靠在他的黑色大奔上笑得很開心,逆著光,覺得世界都亮堂多了。我打開車門,站在那裏,不言不語也不動,隔著一些距離,我就站在那裏,看著許暮。
許暮走過來,一句話不說直接抱著我,抱得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