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到許家門口的時候,天已經暗了下來。許家門口還停著兩輛車,許暮讓我挽著他進去,我笑了笑,便順了他的意思。
周媽給我們開門之後,過來迎我們的居然是梁嫣純,她看到我的時候表情僵了僵,隨後就恢複正常了。
“爺爺都在等著呢。”梁嫣純輕輕地說。許暮點了點頭,轉頭看了看我,然後拉著我的手就進去了。
客廳裏,兩個老人手拉著手在開懷的說著什麼,看到我們都呆了呆。許暮的爺爺我見過,也見過我,呆了一會就起身叫我坐了,另一個一直看著我。我想可能所有人都沒想到我會出現吧,就連周媽剛剛開門的時候也是明顯的一驚。
梁嫣純在幫著周媽上菜,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樣。她說過她也住過許家,熟門熟路,倒也正常。
菜上桌後,兩家老人就坐好了,梁嫣純的爺爺旁邊空了一個位置,明顯就是留給梁嫣純的,就坐在許暮的對麵。兩個老爺子麵對麵坐著,倒是我,坐上坐下都不自然似的。
許暮拉著我挨著著他坐著,本來就是一個人的位置,許暮硬是讓周媽搬了一張凳子讓我靠著他擠著。
“老許啊,不是我說話難聽,我們一家人吃飯,怎麼還帶個外人,這像話啊?”梁嫣純的爺爺放下筷子對許爺爺說,血氣上臉的。
“夏夏也不算是外人,畢竟是小暮的朋友,吃個飯嘛,人多也熱鬧。”許爺爺對我笑了笑說道。我對著與之前截然不同的老爺子點點頭,表示致意。
沒想到,梁嫣純的爺爺也是一個狠角色,把筷子一拍,火氣就上來了:“我說老許,咱們可是指腹為婚的。我們家純兒和小暮也是青梅竹馬的吧,追隨你們家許暮多少年了,現在,你看看,像話嗎?我們梁家好欺負啊。”
“梁爺,你和爺指腹為婚指的是奶奶們的肚子,就算婚也是我爸和梁叔的婚,這和我和純兒沒關係吧。”許暮說道,眼帶笑意。
原來,許暮要告訴我的就是這個所謂的‘婚約’,隔代指腹的婚約,確實不靠譜。可是為什麼梁嫣純那天那麼說,難道她和我一樣也是剛知道這個‘婚’是隔代指腹的嗎?我疑惑的看了看梁嫣純,梁嫣純一直淡淡的笑著,很生硬,卻始終沒有對上我的眼神。
“爺,你坐下,今天主要是您和許爺敘舊的,這是幹什麼呢。”梁嫣純拉了拉他,順便看了看我,發現我也在看她時,對我笑了笑。
我有些尷尬,隻能硬硬的回了她一個笑容。卻不想,我給梁嫣純的笑卻被梁老爺子猛的一瞪給僵在了臉上,不上不下的,很是尷尬。
“我說小暮,今兒個的意思是對我們純兒示威呢,還是怎麼樣?”梁老爺子順著梁嫣純坐了下來,一口菜沒吃,直衝衝的對著許暮開腔了。
“梁爺,我和純兒什麼感情,您不清楚,純兒清楚。我把純兒當親妹妹。夏夏是我女朋友,帶她來隻是作為主人的身份招待梁爺的。”許暮看了看我,不急不緩的回道。
“妹妹?我看你許暮是自己當家做主了,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我們梁家好欺負是嗎?這事,純兒不說話,可我老頭子不能不說話。”梁老爺子火氣很大,又不斷升高的趨勢。
“梁爺你。”我拉了拉許暮的手,打斷他的話。這個時候,壞人不能讓許暮做盡了,梁嫣純能坐著,我不能。
“梁爺,新歡舊愛的說法是不是太糟踐您孫女了,也太糟踐他們的感情了?您不知道許暮的感情,梁小姐想必不糊塗。棍棒底下撮合一場荒唐姻緣,梁爺,您要的是這樣的結果嗎?如果是,隻要您說話,梁小姐點頭,我這‘新歡’便做了,若不是,這‘新歡舊愛’的說法,你可把我一起給編排了,您覺得這樣好嗎?”我按了按許暮的手,對他笑了笑,一字一句,輕輕地開口,重重的收。
“伶牙俐齒。老許,撇開咱二十年的戰友不說。單是我梁家和你們許家,今天你也得給我個說法。我管不了那麼多‘新歡舊愛’的說法。”梁老爺子看著我哆嗦著生氣,把話腔轉向了許爺爺。
“純兒,你怎麼說?”許老爺子避開梁老爺子問一直坐著不動的梁嫣純。
“許爺,今天是你和爺敘舊的日子。不說這個。爺,你坐下,你幹嘛呀。”梁嫣純連忙拉了拉自家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