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倩掙紮著,扒拉肖國慶的手。
這樣子一看就不像沒事的樣子,不過國慶不說,應該不是什麼太大的事,要不然以他們的關係,國慶不可能這麼扭扭捏捏。
應該是吳倩又想沾什麼小便宜了,而且這個便宜是他這裏的,耿直的國慶不好意思,玩命攔老婆。
錢文點了點頭,“行,初三我和娟兒一準到。
事要是不急,那就初三咱們坐下說,都是從小光屁股長大的兄弟,國慶你見外了啊。
能不能幫,說出來才知道。”
肖國慶聞言,也放下捂著吳倩的手,撓了撓頭,耿直的有些不好意思。
錢文搖了搖頭,差點圓滑,可也就是這樣的發小,他才願意伸把手,不怕被坑。
“走了,初三見。”
錢文揮了揮手,走了。
身後,吳倩嚷道,“你要死啊,想捂死我!”
“行了,你現在滿意了。”肖國慶有些不滿在兄弟麵前丟麵子。
“我滿意啥,你說我滿意啥,你摸著自己良心問問,我做的是不是為了咱們這個小家。
我圖什麼了,我為了孩子,我做錯什麼啦!”
“行啦,你都對,是我沒本事!”
肖國慶煩躁的推門進屋。
等錢文追上周誌剛他們,他們已經和趕超一家聊上了。
看著趕超一家是正好要出門,給周誌剛他們碰了個巧。
看到錢文,孫趕超,於虹微笑打招呼,“秉昆,娟兒,過年好。”
“趕超,於虹過年好,祝你們百年好合,幸福美滿,一帆風順。”錢文笑著拱手。
說著,掏出一個準備好的紅包,塞給於虹懷中的小不點。
“這是出去?”錢文問道。
“嗯,跟著我爸去拜年。
正說去你家呢,這不巧了,碰上了。”孫趕超點頭,指了指前麵笑哈哈的周誌剛,孫父二人。
周誌剛哪裏也和孫父正聊的興起,錢文看向趕超家隔壁的房子,光字片無賴熊家,兩家很近,基本挨著,就是兩家中間有個不大的小巷。
拍了拍孫趕超,“帶我去看看你家要蓋房子的地方。”
孫趕超一愣,然後跟老婆於虹打了聲招呼,就帶他沿著小巷往屋後麵走。
於虹看著二人的背影,尤其是錢文的,她心中期待,錢文在他們這個小圈子一直都是神通廣大的代表,這次對方願意搭把手,這件事應該有個結果了。
要不然,看著那個廢墟,鬧心。
錢文跟著孫趕超到了地方,是趕超家屋後麵,緊挨著小巷,地上原來的建房輪廓還能隱隱約約看到,已經打掃過了,牆角壘著不少磚,另一旁堆著舍不得扔的大塊碎磚。
“就這麼讓人家給推了?”錢文看著原址問道。
孫趕超默默點了點頭,想想就憋屈,要不是為了老婆,孩子,他就和對方拚了。
“行了,帶我去看看熊家的自建房。”錢文拍了拍孫趕超的肩膀,成年男人的痛處,有時候身不由己,想做又不能做。
“秉昆,你要幹啥?”孫趕超嚇了一跳,這大過年的,不會給熊家推房吧。
想想,以秉昆的脾氣,真有可能。
他急忙說道,“秉昆……”
“行啦,不憋得慌啊,有我在呢,想那麼多幹啥!”錢文說著,往熊家走。
孫趕超急忙追上。
在趕超的引路下,二人到了熊家自建房的牆根旁。
房子有些地方都老舊了,一看就是建的時間挺長時候了。
錢文和熊家沒什麼交際,對這些沒什麼印象,看向身旁孫趕超,問道,“這房子熊家什麼時候蓋的?”
孫趕超憤憤不平道,“熊家在光字片一直是無賴家庭,老子那樣,兒子是有樣學樣。
他們這個老宅旁邊的大房子,是光字片最早蓋的幾家,有快十年了。
那時,光字片家家戶戶都有下鄉的知青,房子基本都夠住,根本沒幾家多蓋這個小屋。
熊家在那時就蓋了,秉昆你看。”孫趕超一指,“隔壁是鄭嬸家,鄭叔走的早,丟下鄭嬸和她姑娘相依為命。
可熊家欺負人,蓋房的時候直接就占了鄭嬸家不少的地,那可是自己家老宅的地。
可熊家男丁多,插隊沒結束的時候,鄭嬸還能和熊家說道說道,而熊家的兒子返鄉後,孤兒寡母的她們就沒處說理去了。
現在隻能讓熊家占著自己家的地,有苦難言。”
孫趕超說著,搖了搖頭。
錢文聽了點了點頭,這在這個年代非常普遍,家裏男丁多,就能橫衝直撞,蠻橫霸道。
而孤兒寡母,沒有頂梁柱的家庭,很容易受欺負。
像以前在太平胡同的鄭娟家,在錢文沒找上門去前,是一點事不敢惹,就是吃了虧,也都是盡量躲著,下次不踩這個坑。
什麼據理力爭,根本沒有的事。
“就是因為熊家的這個自建房蓋的早,他們就認為他們的房子不在違建裏麵,臭不要臉的還跟我家說理。
還偷拿我家的磚。”
錢文想著,上腳蹬了蹬熊家的牆根,咦?巨力下還有些晃?這是沒打地基?
孫趕超見狀心一顫,這是真要蠻幹啊?
大年初一就拆房?
可孫趕超一想到被父親攔著,自己受的熊家的氣,現在發小又是替他出頭。
一激,氣從心中來,大喝道,“秉昆,你讓開,我先來。”
喝著,一個急奔,一擊飛蹬就衝著熊家牆麵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