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叔口才確實差那沒一點點。
可周誌剛聽著高興啊,嘴都咧道耳後根了,走路都帶上了幾分愉悅的蹦跳。
跟老小孩似的。
整年整年的在外操勞,回家一聽這悅耳的誇讚,所有的疲憊都消失了,覺得值啦。
“你看爸,走路都和平日不一樣了。”大嫂郝冬梅拉了拉丈夫,偷偷讓看周誌剛道。
周秉義也笑看著,“是和往日有些不一樣啊。”
周誌剛領頭,鄭娟攙扶著李素華,錢文拉著康康慢悠悠跟著。
今年他或許不會太出彩了,周秉義,周蓉都開始發跡了,不是他一人的舞台了。
這讓他怪不得勁的,多少有些惆悵,畢竟他可是整整統治了快十年的光字片,現在竟然有落寞的趨勢。
身後,周秉義牢牢扶著郝冬梅,路況一般,他是分毫不敢掉以輕心。
郝冬梅也小心慢步前行。
一連數家,都是很專業的商業吹捧,你好我好大家好。
走著,走著,到了肖國慶家。
肖國慶正好從光字片公共廁所回來,抬眼見到他們一大家子,急忙喜慶打招呼,“叔,嬸,過年好。”
“過年好啊國慶,幾年沒見,身體又壯了啊。”周誌剛笑嗬嗬道。
錢文也和肖國慶笑著祝福拜年。
“爸媽,我叔他們來拜年來了。”肖國慶扭頭,朝家裏喊道。
沒幾秒,屋裏魚灌而出好幾人。
肖國慶父母拱手道,“過年好,過年好。”
肖國慶的老婆吳倩也跟了出來,肖國慶見狀臉色一變,想拉她回去,可吳倩執拗的站著不動,很熱情的和他們拜年,尤其是重點關注錢文,讓他看著奇怪。
“這一個個孩子,都是一表人才啊,一個比一個有出息,誌剛你以後有福啦。”肖父看著他們,跟周誌剛說道。
“現在就享福嘍,咱們光字片誰不羨慕誌剛啊。
這孩子是一個比一個讓人羨慕的緊。
這是秉義吧,小時候我還抱過,那時我抱著一看,就說這孩子不得了啊,現在看看我沒說錯吧,都上北大了,名牌大學,出來不得了。
這是秉義的媳婦,省長家的姑娘吧?
也是大學生,金童玉女,看著就般配。
咦?三丫頭咋不在?
我記得她小時候可調皮搗蛋了,老是聽素華說不省心。
現在也考上北大了,一看就是誌剛和素華你們教育有方,要是我就隻剩頭疼了……”
肖母是說的盡興,誇讚滔滔不絕,毫不吝嗇。
隻是聽得周誌剛和李素華扭頭對視,記性真好,就是是不是有些記錯人了,他們不約而同看向小兒子。
這就是周蓉不願意來,想逃的原因,簡直無中生有,她小時候很乖的好不啦,你在仔細看看,我是二姑娘,不是三丫頭,老周家老末!
錢文聽著,時不時微笑認同點頭,還是群眾的眼睛最雪亮。
肖母還沒停,目光看向錢文鄭娟他們,“……秉昆,好久沒來家裏了,是不是忘了大娘了?”
“那能啊,我和娟兒這不趕了個大早,來給嬸拜年了嘛。
叔,嬸兒,五福臨門,身體健康,長命百歲。”錢文笑著同鄭娟給拜年道。
“看看,看看,大學生就是不一樣。
這話聽著就順心,以前咱們光字片就數秉昆最懂事,聽話,聰明了,所有人都認為前途不可限量。
你看看,現在咱光字片……不,咱吉春市有數最出息的。
那洋房蓋的,氣派,屋裏更是……更是……怎麼說來著,讓我想想,哦,對了,美輪美奐,對,隔壁趙姐姐是這麼說的。
還有那一手妙手……妙手回春的醫術,老天爺,不得了。
現在更考上了北大,全國都是豎大拇指的學校,看看,我們說秉昆最有出息沒錯吧,沒瞎說吧。
幼,娟兒走近讓嬸好好瞧瞧,咋比電影裏的明星還好看呢。”
鄭娟臉一紅,這樣太直白了。
“看這小臉,這氣質,兩人郎才……郎才女貌,才子佳人,才子佳人啊。
這跟戲文裏唱得一樣一樣的。”
看看多淳樸,多淳樸啊,他需要的就是肖母這樣的。
錢文聽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太白,太直白了。
不過,他愛聽,請再猛烈些吧,我能抗的住。
唯一遺憾的是,周蓉缺席了。
這麼精彩沒有她這個觀眾,真的有些遺憾。
肖國慶見自己老媽叭叭叭的,自己都聽得有些聽不下去了。
都哪跟哪啊,他和秉昆就是發小,從小有多皮,他能不知道?
肖國慶急忙拉住老媽,他怕在不拉住,下麵出現更驚豔的話語。
錢文遺憾的看了肖國慶一眼,兄弟啊,你路走窄啦。
鄭娟羞紅的小臉,挽著錢文的胳膊,白嫩小臉還是太薄。
很快,他們離開了肖國慶家,下麵要走動的街坊四鄰挺多的,周誌剛就沒去屋裏坐坐。
錢文走的時候落後幾步,看向在哪拉拉扯扯的肖國慶,吳倩夫妻二人。
“咋啦這是?國慶有事?”錢文問道。
吳倩的為人,他還是知道的。
本質不壞,也手腳麻利,能吃苦賴耐,可嘴特別碎,還有些喪,不經事,心中放不下事,毛毛躁躁,有些魯莽,愛沾些小便宜。
吳倩見他問話,一喜,張口就要說什麼,可身旁肖國慶急忙伸手堵住,連連搖頭,“沒事,大過年的能有啥事,叔都走遠了,趕緊跟上。
別忘了初三的聚會就行,春燕說今年在她的新房裏聚,給暖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