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衫人背對著風雅,她瞧不清他的樣貌,但是可以從體型上判斷這是一個男子。
“還能閃躲,看來也不是很嚴重。”聲音低沉嚴謹,一聽就感覺這人應該是習慣處於上位,因為他說話帶著隱隱的威嚴。
明顯這句話是從那青衫人嘴裏說出來,但是風雅撓撓頭,不曉得他是在對誰說。
這時候蒼天野對著這突然出現的不速之人不悅地道,“你是從哪裏跑出來的人,趕快閃開,不要擋著我的路,否則連你一塊殺掉。”
“沒想到幾十年前光明磊落的行遠派竟然墮落到這種地步,真是可悲可歎!”青衫人感歎完後,複又說道,“連我們通天派的弟子你們都敢動,還敢對老夫出言不遜,你們掌門見到老夫都要禮讓三分,看來你這小子真是狂妄至極,莫怪行遠派在你們手中沒落。”
一聽對方也是來自通天派的,蒼天野心下一驚,而且聽他的口氣,還是在通天派有一定地位的人物,剛才對方暗地裏出手,就如此輕易地將自己運至十成功力的絕招化解,如果他真的與他交手,恐怕一點好都討不到,可是若是此時放棄他真的不甘心,不止是為了自己哥哥的仇恨,還有被泄露的身份,但是識時務者為俊傑,他不是對方的對手,若是硬拚下去,吃虧的一定是自己,這不是得不償失了。
想通後,蒼天野對著在場的人冷然一笑,“今日你們有高人相助,我蒼天野暫時不動你們,但是來日方長,我蒼天野定要你們這些人血債血償。”
說完一揮手,蒼他連同所有黑衣人都消失在林子裏。
在黑衣人消失後,風雅快步跑到樂正堇身邊,神色焦急地打量著他,嘴裏不住地問道,“爹爹,你哪裏受傷了?快給我看看!”
方才青衫人莫名其妙的話她沒有聽懂,但是接下來他與蒼天野的話,她可是沒有漏聽,便猜出來剛才那青衫人的話是對爹爹說的,可是剛才爹爹在與人交戰的時候,她並沒有看到他受傷啊!隻是對方是世外高人,這樣說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風雅心裏都是擔心。
樂正堇看著焦急萬分地扯著他的衣衫要看他哪裏受傷的風雅,喉嚨間的腥甜被他咽了下去,他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柔聲道,“我無事,不用擔心。”
風雅還欲說什麼時,他對她搖搖頭,止住她接下來的話,隨之他便旋身朝那青衫人的方向走了幾步,他雙手作揖,有禮地喚了一聲,“三師父。”
背對的人聞言轉過身來,沉聲地應了一聲,“嗯。”
風雅這才見到這人的樣貌,眉毛微白,雙眼銳利且炯炯有神,嘴唇緊緊抿著,整個人看起來既嚴肅又不好接近。風雅被他銳利的眼睛一掃,不禁縮了縮脖子,真是一個不言苟笑的老者。
“不知三師父為何會出現在南旭國?”樂正堇謙恭有禮地問道。
聞言老者冷冷瞥了他一眼,風雅看在眼裏有點不舒服,這人怎麼可以用這樣的眼光看爹爹,太過分了,隻聽老者說道,“再不來的話,你恐怕就要把命交代在這裏了。”
但是樂正堇絲毫沒有被這不善的語氣影響,仍然溫和地回道,“多謝三師父剛才出手相助,否則樂正當真要喋血當場了。”
言語裏三分恭敬,三分親近,兩分打趣,這還是自己那溫文爾雅的爹爹嗎?風雅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此地不宜說話,回你府上再說。”顯然樂正堇的話很得他的心意,所以他沒有再追究下去,但是語氣仍舊冷冷的。
“徒兒明白,三師父請。”
老者甩了甩衣袖,率先走上前,而旁邊的聽葉見此立即機靈地跟上為其帶路。
“我們回去吧!”樂正堇側身招呼著風雅。
“爹爹,剛才那人是誰?為什麼是三師父?難道你有很多師父嗎?還有剛才他說你受傷了,可是我卻沒有看到誰傷了你,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見老者離了有一段距離,風雅才鬆了一口氣,天知道這老者渾身散發的氣勢壓迫得她一句話都不敢說,現在才有機會將自己心中堆積的疑惑問出來。
樂正堇知道她這好奇的心眼很大,這才特意留下來等她,一溜的問題從她嘴裏說出來,樂正堇感覺到好笑,在她求知若渴的眼神下才慢慢解釋著。
“我師承通天派這你是知道的,剛才的老者是通天派的四長老,房軻,也是從小教習我的師父,他主教武功,在我所有師父中排行第三,我便稱呼他為三師父。”
“房軻這名字聽起來就覺得挺嚴苛的,真是人如其名!”剛才那房軻看她的眼神裏透露出來的氣勢真讓人忍不住想要臨陣脫逃,一看言行舉止就猜得出來這人肯定是一個嚴師,她隻消一眼就受不了,爹爹還和他相處數十年,那種滋味真是不敢想象,風雅在心裏不由為爹爹掬了一把同情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