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越嬌不一樣,越嬌輸的是心,她贏得的是未來的錦繡前程。
越嬌深深看了眼遠去的那一對人影,再將視線投注在那泣不成聲的人身上,隨後收回了視線,她輕聲朝著身邊的人道,“我們回去吧!”
回去,她會告訴她的父親,她答應侯爺的求親,雖然那侯爺年紀大得和她的父親不相上下,但是有什麼關係呢,隻要他能給她所需要的東西,其他的又有什麼關係呢?
她不信世間的情愛,時間如水,它可以洗滌世間所有痕跡,消磨時間所有東西,沒有所謂的天長地久,也沒有所謂的刻骨銘心,隻有權力地位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是真正的安心。
她毫不眷戀的轉身,將所有一切留在身後,她相信,隻要走出這片樹林,她的人生將又會走向不一樣的天地。
綠葉青蔥,清風白雲,一人轉身決絕,一人無言淚流。
隻消今日一過,迎接她們的,將又是不一樣的風景,可是有的路是她們自己選的,不管是好的,壞的,也隻能由她們自己去承擔,因為沒有人會為她們的人生負責。
這一邊黯然神傷,而那一頭,暖意從生。
“爹爹,剛才越嬌找你有什麼事?”風雅隨手掰了一片樹葉,在手中把玩著。
“無事。”樂正堇不急不緩地回道。
見爹爹這麼說,風雅便沒有再繼續問下去,剛才她遠遠站在樹底下,都能聽到越嬌在失聲痛哭,看來她們一定是進行了一場不愉快的談話,平日總給人溫文有禮的爹爹,怎麼會好端端將人家女孩子弄哭呢?肯定是對方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或者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爹爹才沒有顧及她女孩子的顏麵。風雅可是極其護短的人,此時就算是自己的爹爹做錯了事,她一定將自己人維護到底,不舍讓別人說一件不是,而且爹爹也說了無事,那她也不會再深究下去。
“咦,爹爹,那是什麼?好熱鬧啊!”風雅四處打量著,突然像是發現什麼似的,突然驚叫出聲。
樂正堇此時在思索著什麼,突然被風雅驚喜的叫聲打斷,也不由朝她看的地方望去,果然香煙嫋嫋,人聲鼎沸。
正在他認真回想著那是什麼地方時,風雅已經迫不及待抬腳朝前跑去,他不禁搖搖頭,他的女兒就是急性子,想到什麼就做什麼。
就在這時候,跑了一段距離的風雅回過頭來,不住地催促他,“爹爹,你快點!”
樂正堇笑了笑,他不由想起了之前越嬌說的那句話,他嘴角的笑意隱去,你不喜歡我,是不是因為她?
剛才,她的這一句話,讓他瞬間失去了心律,他不知道為什麼她會突然這樣問,但是他卻無法對她說一句否定的話,他不明白當時他的紊亂的心是因何而起,隻知道他因為越嬌的話,心裏起了波動。
想到這裏,腳步也不由停了下來,正當他要深度剖析這種感覺時,站在遠處的風雅已經跺著腳,急急地呼喚著他。
他斂了斂心神,看向她背後的人山人海,不由蹙了蹙眉,立即加快了腳步,向她靠近,他記得又一次外出,就死因為人太多,她又太好動,以至於一行人都走散了,最後找到她時,她已經靠在一棵大樹睡著了,當時看到這一幕他又氣又無可奈何。
這次風雅倒有自知之明,站在熱鬧人群的外圍等著爹爹。
待爹爹熟悉的腳步走進,她才興奮地指著裏麵對他說道,“爹爹,剛才我打聽到,裏麵是皇城裏有名的月老廟,今天恰逢姻緣日,很多人慕名而來,才會有這樣熱鬧的場麵。”
樂正堇抬眼看向周邊纏繞著紅色絲線的樹木,心中了然。
“爹爹,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剛才有人說著姻緣日是三年一次,今日我們恰好趕上,不如我們也進去瞧一瞧。”風雅看著來來往往掛著喜意的少年少女,心中好奇心大盛,不禁對著身邊的人開口。
看著這麼密集的人群,樂正堇下意識想要拒絕,但是看到她眼底那抹期待的目光,最後還是軟下了口氣。
“嗯。”
得到允許,風雅十分雀躍,她立即想要往人群裏麵鑽,但是這時候樂正堇適時地抓住她的手,修長有力的關節正好扣在她細膩白嫩的手腕上,他沉聲道,“不要亂跑,想要進去玩,就要跟緊我。”
風雅一聽,立即老實了,想必也是想起了之前走散的那一幕,於是她乖乖地待在他的身邊,但是那雙亮晶晶的眼睛,還是應接不暇地觀察著周圍的景色。
見風雅乖乖聽話,樂正堇鬆開了緊握著的手腕,但是一走進人群,洶湧的人群似乎要將他們衝散開去,剛鬆開的手下意識又將她拉住,而正目不轉睛看著一對年輕人對著一棵樹虔誠得像是在許願似的風雅,絲毫沒有注意到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