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方江柳表麵上看去不過是一個貴家公子哥,所擅長的事不過是吟風弄月,舞文弄墨,沒有想到講起國家大事,竟是這般頭頭是道,風雅轉眼便對他改觀了,原來這人還是有可取之處的,但是對方接下來的話,立即將她對他的改觀打回原形。
“對了,風雅,你什麼時候要啟程去皇宮?”沒有料到方江柳突然將話題轉到別處。
“再過半個時辰,有什麼事嗎?”風雅發現自己根本跟不上對方這思維,腦子還沒有做出反應就已經回答出來了。
隻見方江柳突然不自然一笑,雖然還是那樣極盡風流的笑容,但是風雅看著眼裏就隻剩下他那不自然的樣子,她在心中納罕,什麼時候這臉皮極厚的人,也會有這樣的神色,不由更加坐直了腰板,這人不會突然有什麼驚世駭俗的言語吧?
方江柳清了清喉嚨說道,“那什麼,剛才經過相府的時候,我府上的馬車突然壞了,所以想問問你們相府是否有多餘的馬車,待會我們一道進宮,反正也順路。”
這,這人不會是因為馬車突然壞在半路,才閑逛進來相府找她的吧?果然是很順路,很強大。風雅抽了抽眼角。
“其實你不是特意來看我的吧?”
方江柳隨即掩飾下臉上的不自然,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解釋道,“什麼不是特意,我見馬車走不動了,又正好停在相府門口,而且恰逢你今日回府,心想這不是上天安排的如此絕佳的緣分嗎?所以我就順應天命走了進來。”
這還不如不解釋的好,風雅暗歎,但是既然對方已經提出要求了,自己也不好意思拒絕,回想這次從邊境回來,正好有多置辦馬車,於是便點頭答應,不過剛答應完後,風雅突然覺得不對勁,她瞬間抬頭看向眼前的人,“你今晚也要進宮參加慶功宴?”
對方頷首,“你們的陛下也邀請了我,反正在府裏閑著也無事,不如去和你們湊湊熱鬧。”
原來如此,難怪他的馬車會經過相府,原來他是為了去皇宮參加宴會,剛才自己還想多了,以為他……自己想多了就好,風雅在心裏對著自己說,那麼這樣自己就可以心無旁帶地讓他坐自家的馬車去皇宮了。
而此時司空休接到出來換茶水的梅香送來的情報,整個人一個頭兩個大,什麼車壞了,什麼順道過來借輛馬車,真是很好的借口,剛才門侍來報,載著方江柳來的那輛馬車可是很麻利地離開相府門口的,所以這人是居心叵測,司馬昭之心,昭然若揭啊!
於是司空休不住在院子內來回踱著腳步,這可怎麼辦?這個怎麼辦啊?大人現在不在府上,而府上坐著這麼一隻虎視眈眈的大灰狼,這可如何是好?
但是不管怎麼樣,他都要阻止小姐跟這個人的進一步接觸,司空休在來回轉了數十個圈後,不想再坐以待斃,於是他腳步一轉,立馬朝前廳而去。
既然大人不在府中,那麼身為府中說得上話的一員,他可是很有必要為府中的安定和諧奉獻一分力的,護衛小姐,維係小姐與大人之間的感情,勢在必行。
於是當像打了雞血一樣激動的司空休趕到前廳時,廳裏就隻有坐著一絳紅色的身影,絲毫不見小姐的人影,小姐人呢?剛才的滿腔熱情火焰在此刻消散得無影無蹤,主角不在他也沒有戲好唱的,但是當他轉眼看向那道豔麗的身影上,不得不說眼前的人擁有一副好皮囊,傾國傾城之色,就連嬌豔的牡丹在他麵前也要黯然失色,但是現在不在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的時候。
在司空打量他的時候,他也在不動聲色地看著他,隨即露出一副似乎是很熟稔的樣子,“你是相府裏的賬房先生,也是丞相大人身後的智囊,司空休司空先生吧!”
話語是疑問,但是語氣是篤定的。
“多謝世子抬愛,在下不過是一介書生,談不上是丞相大人的智囊,世子謬讚了。”收回打量的神色,司空休一臉正色地回道,絲毫不見剛才火急火燎從院子趕來的急色。
“先生過謙了,這一次北邯與南旭的征戰,若不是現在在丞相大人麵前出謀劃策,這一場戰役也不會贏得那麼漂亮。”
方江柳說得很隨意,但是司空休去從他這句話裏聽出了不一樣的意味,他很驚訝,這次南旭與北邯的戰爭自己確實出謀了不少,但是這是暗地裏,明麵上很少人會知道,沒有想到眼前的人居然知道得這麼清楚,司空休不由驚詫,但是驚訝的同時,心裏也多了一分警覺,也許眼前的人並沒有自己眼中看到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