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文去公司後,我一個人在家抑製不了自己的想法,撥通了梁欣的手機,我想見見劉東陽。
在電話裏我問梁欣知道劉東陽現在在哪裏嗎?
梁欣似乎早都預料到我會打電話給他,在電話裏說:“他在金太陽,現在也許隻有你能靠近他。”
這還是我頭一回大白天的去金太陽,而且偌大個金太陽隻有梁欣和胡燕妮在裏麵。
一貫盛氣淩人的胡燕妮,今天脂粉未施,眼睛有些浮腫,好像一夜未睡。
她沒有像以往那樣充滿敵意的問我為什麼要見劉東陽。
她直接將我領到三樓的一間貴賓房,說:“從昨天到現在他一直呆在裏麵,不讓任何人進去,什麼東西也沒吃。我在外麵聽到酒瓶砸碎的聲音,好害怕他會出什麼事。你進去看他願不願意見你?”
我想胡燕妮現在是真的有些絕望,我將包房的門拉開了一條縫。
“出去!”這是劉東陽的聲音,好像是出地獄最深處傳來的。
我有些害怕,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門而入,包房裏沒燈光沒有陽光完全在黑暗中。
劉東陽大聲咆哮:“胡燕妮,你給我滾出去,馬上滾出去,讓我一個人呆著!”
我心慌的胡亂摸索牆壁上的一排開關,總算按開了包房裏的燈。
劉東陽站在離我隻有幾步遠的地方,狠狠的將酒瓶摔碎在我的腳邊,我站在那裏嚇呆了。
他在燈光下終於認出是我,仿佛平靜了些,怔怔的看著我,聲音還是很冷:“怎麼是你?”
劉東陽現在的樣子很可怕,眼睛裏全是血絲,肯定是一夜沒睡,包房裏四處散落著酒瓶碎片。
地毯上還有幾處血漬,我看到他手背上有一條傷口,血已經在傷口上凝固了,應該是他自己無意弄傷的。
我指著他手背上的傷口說:“你受傷了,我去拿點消毒藥水來。”
他已恢複了平靜,坐靠到包房的沙發上,問:“不用了,你來找我有什麼事?你老公不是已經被放出來了嗎?”
我一時竟忘了原本要問他的話,心軟的說:“你沒事吧?不要太傷心了,這樣折磨自己也是無濟於事的。”
他無法再偽裝冷漠,用雙手捂住臉,將自己藏在光線最暗處,聲音悲淒又痛苦,“阿武他死了,死了!我不該讓他一個人去布差那裏查這件事,我應該陪他一起去的。”
我很想走到他身邊去安慰他,可我不能這樣。我還是站在那裏,傷感的說:“人死不能複生,你再後悔已經晚了。”
他拿開捂住臉的雙手,望著我,急切的問:“你在泰國見過阿武,他最後跟你說過些什麼沒?”
我想起了在泰國酒店裏和阿武在咖啡吧的長談,我答應過他有些事我要裝作永遠都沒有聽說過。
我說:“阿武隻是勸我不要在泰國那邊犯險,讓我盡快回來。”
劉東陽仍然望著我,眼睛更紅了,希望我能多說一些和阿武在泰國時的事情。
“我想阿武就算死了也沒後悔過,也不會責怪你。我記得他跟我說過和你做兄弟有今生沒來世,他隻想今生和你好好做兄弟。”
劉東陽的眼角終於濕潤了,“是我害了他,好兄弟我對不起你啊!”
我想起自己要問他的話,說:“是你指使他去販毒的,他不是主謀,你才是主謀?”
劉東陽聽到我的話,瞳孔急劇收縮,又恢複了怒不可遏的樣子,大聲說:“這次的案子不是我也不是他幹的,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誰做的?到底是那個王八蛋?這個混蛋他媽的做得太漂亮了,讓阿武為他承擔了所有的罪名,布差也死了。”
“可被警方抓住的陳小蓮口口聲聲說就是阿武指使她的,她跟阿武無冤無仇為什麼要害阿武?”今天既然來了,我就想問個清楚。
“陳小蓮這個賤人她在撒謊!”他的聲音冷漠的可怕,渾身散發這戾氣,說,“你放心,就算警察不會再深究這個案子了。我也絕對不會放過那個人,不管他是誰,我一定要把他找出來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