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最近發生了這麼多事情,過去的一切都已無法追回,唯有珍惜眼前的一切才是最重要的。

希文說他被關在看守所裏情緒最低落時以為自己永遠都不能再回到我身邊了,後悔自己沒有好好珍惜和我在一起的時光。現在他有驚無險的回家了,他不會再讓自己有什麼遺憾和後悔。

希文說聖誕節他沒有陪在我身邊,元旦公司放假時一定要好好陪陪我。

我笑他說你不光要好好陪陪我,還應該陪陪我的父母,他們可也是一直在為你擔心呢。

元旦時,我們來到我父母家,母親準備了一大桌子菜,說是要為希文壓壓驚。

吃晚飯時,父親拿出他珍藏的自製藥酒,非要讓希文也喝上一杯,說是包治百病、驅邪壓驚。

希文拗不過父親,隻有陪他一起喝。我對父母說:“爸媽不用再驅邪了,我公公婆婆在家裏掛了一把尚方寶劍鎮宅,什麼邪氣都沒影了。”

母親笑嗬嗬的說:“還是親家他們想得周到些。”

正在談笑時,我無意中被電視裏的一條新聞牢牢吸引住了。

每次吃晚飯時,父親習慣將電視開著邊吃邊看,有時說話去了也不會太注意電視裏在放什麼。

我一時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睛牢牢的盯著電視機。

因為我異常安靜的看著電視上的新聞,父母和希文也都不再說話隨著我的目光一起關注著電視上正在放的新聞。

“我市警方和泰國柬埔寨警方通力合作成功的破獲了一起生產製造跨國走私販賣毒品的特大案。一直在柬埔寨禍害一方的大毒梟布差已被柬埔寨警方擊斃,這起案件的主犯鍾庭武在大毒梟布差生產製造毒品秘密據點的叛亂內訌中已身亡。泰國和柬埔寨警方聯手搗毀了布差所有的販毒據點。”

隨著播音員的聲音,電視上警方衝入布差的山寨與他的手下搶戰的畫麵,地上躺著橫七豎八死人的畫麵,警方成功抓住一批毒販的畫麵都是一晃而過。

我捕捉到地上躺著的死人有鍾庭武,雖然那個畫麵隻有幾秒鍾,但他身上穿著那件咖啡色休閑西服我一眼就認出來了。

我渾身微微哆嗦,他和我在機場分手時的情景還曆曆在目。

我父親拍手稱快的說:“這些毒販都該槍斃,死了也是活該。”

我嘴角發抖的說:“可他們中有些人也是迫於無奈,被逼的沒有辦法才走上這條路的。”

母親也生氣的說:“不管什麼原因也不值得同情,這毒品害了多少人,毀了多少家庭!吸毒的人又有幾個能真正戒除的。這不希文還被他們差點害到牢裏去了。你爸說的對這些人不值得同情,都該槍斃!”

我默然的點著頭,不再說話。

希文心中的石頭終於完全落下,開心的說:“這案子總算是破了。”

對於警方來說這案子總算是破了,可對於我來說還是不太相信這樣的結果。

我想起阿武在泰國時跟我說他不知道自己能活到哪天?他說這次很凶險。沒想到他竟死在了柬埔寨。

自從因為劉東陽的關係和阿武認識後。在我的印象裏他並不像個冷冰冰的毒販。他那不太地道的香港普通話,總是有幾分老成的樣子,在叫我大嫂時脫口而去的模樣,有時也會跟劉東陽嬉笑幾句,常常會對我露出善意的笑容。

他再也不能回到香港的家人身邊,他今生再也不能和劉東陽做兄弟,他再也無法告訴我事情的真相。

一個我曾經熟悉的人就這樣永遠離開了,從父母家回來後,我的情緒一直很低落。

希文問我怎麼了。我卻還是不敢對他說真話,“沒什麼,剛才在電視上看到地上躺了那麼多死人,心裏不舒服。”

希文撫過我臉頰邊的頭發說:“你啊,又害怕又喜歡看,我們都還沒注意,倒是你自己先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視看得。”

我對他擠出一絲笑容說:“我沒事,我睡一覺起來,明天就忘了。”說完我獨自上床先睡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我發現我還是忘不了,還是一直在想著阿武的事。

現在阿武死了,隻剩下劉東陽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雖然現在希文已經平安無事,可我越來越想知道阿武和小蓮到底誰在撒謊。劉東陽知道阿武死了得消息,他會如何?他一向很重兄弟情義,他會很難過嗎?